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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什么东西！

就连现在，因为他在楼下，她还是忍着脾气接了他的电话，让他回去休息。

他有什么资格休息？今晚的寒风都吹不醒他的恶劣，他为了自己的快乐，依旧在伤害她。

她还委下身来安慰。

他怎么有脸提出的那些要求，要拉着她去看他的不配德。

他宁愿她生气，骂他，也好过还在乎他有没有冻死。

她爱他，似乎成了他肆无忌惮的底气。

沈无疆紧紧握着手机，又不忍心掐断。

一股尖锐的痛楚袭上来，熟悉的痛苦再次卷住他，他缓缓转过身，一只手撑在冰凉的车身上，手背青筋凸起。

喉咙里涌起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是极力压抑情绪时咬破口腔内壁的味道。

他闭上眼，黑暗中全是她呼吸的声音，又怕她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他仗着她的爱，试探，索取，自以为是的保护却成了伤人的利刃。

她现在很烦他吧，扔又扔不掉，吃又很恶心。

楼上。

宋听雨的额头抵在窗户上，难受又压抑：“难受吗？”宋听雨声音很轻。

沈无疆闻言，像突然从深海里被打捞上来，像跌入深坑后看到一线曙光。他瞬间转身，让自己不带一丝悲伤：“不难受。”

宋听雨明明心里憋闷得要死，听到他轻快地说出这三个字，没忍住笑了。

笑着笑着还是没控制住哭了出来。

沈无疆瞬间慌了：“听雨，听雨”疾步向楼上跑去。

“不准上来。”

手机里的脚步声停下，楼道里的灯熄灭：“那你别哭，你哭我难受。”沈无疆站在了黑暗里。

过了片刻，沈无疆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接着属于她家楼层里的灯亮起。

沈无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

宋听雨的脑袋冒出来，她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有梳理整齐，眼睛通红，握着手机就这样看着他。

沈无疆瞬间冲过去，抱住她。

宋听雨眼泪落得更凶了。

沈无疆将她紧紧裹在自己大衣里，严丝合缝：“是我不好，我不好，你打我，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听雨别哭了”

“你混蛋，不是东西，你根本不知道我哭什么”

“是，是我不知道。”沈无疆只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只要她不哭怎么都行。

楼道里的灯亮亮灭灭。

沈无疆小心地将人抱上车，一刻都不想松开，此时他已经得到的够多了，她还肯再次眷顾他，还肯下来看他。他怎么能这么幸运？不时在吸取她的给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车子开出去。

沈无疆揽着怀里的人，现在可以承担所有辱骂：“你放心，我会对江井航好，他的游戏会成功上市，他的公司会越做越强，江城商贸远近闻名，听雨，我不会让你欠江井航”信誓旦旦、毫不犹豫。

宋听雨顿了一下，下一刻开始打他，单方面殴打！他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司机主动升起了隔音板。

沈无疆现在呼吸都是轻松的，落在身上的每一下都让他安心，淹没了先前尖锐的刺痛，只有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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