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嘉念脑海想到了檀宣公寓,「不知道爷爷和外婆现在在做什么?」
「也许正在诉说彼此这么多年来的思念之情。」
闻言,楼嘉念扬眉,眼眸流转,脑海浮现了两人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的画面。
檀宣公寓。
夜色寂寥,露台处,玻璃茶几上摆放著两杯雾气腾腾的茶。
柔软的沙发上,饶严钟和陈玉惠依偎在一起,正在欣赏著星空。
今晚,繁星闪烁,清风舒缓。
饶严钟泛著皱纹的容颜染著一抹欣慰,略显苍老的手握著陈玉惠细瘦的皓腕,「玉惠,当年离开以后,你过的如何?」
闻言,陈玉惠身子一愣,眼眸微敛,并没有说话。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的日子平淡简单,但却也有种莫名的孤寂感。
饶严钟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我?」
这话一出,自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陈玉惠眸底闪过了一丝黯然,指腹不经意的划过了衣服,唇瓣动了动,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可最后却还是化成了感慨。
「严钟,何必问这些呢?」
听到这话,饶严钟忽而无奈的笑了,「是啊,问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可是即便没有意义,我却还是想告诉你,自从你离开后,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陈玉惠神色复杂,向来淡定的脸上也不免多了一份别样的情绪。
「一把年纪了,说这些感觉有点矫情,可不说,我又憋得慌。」饶严钟觉得内心总有一种想要诉说的欲望。
这么多年来,他过的很煎熬!
「对不起。」陈玉惠抬眸,看著饶严钟,神色间添了某些歉然。
饶严钟一顿,而后摇头,叹息道:「不用道歉,玉惠,这不是你的错,你.......」
「不,我有错。」陈玉惠握紧小手,「是我辜负了你。」
「你我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年代。」
陈玉惠挑眉,还想说什么,然而饶严钟却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只听得见他摆手,说:「不要再把错归在你身上,这几天我认真想过了,那种时候,你也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闻言,陈玉惠内心一软。这话,击中了她的心坎。
事实上,当年的她之所以会离开他,的确是做过了太过的深思和考虑,毕竟她知道,就算她留下,她也未必能够和他在一起,不但如此,她还会连累他而已。
也许是夜色太过沉寂。
陈玉惠向来从容,今晚却有些失控了。只见她抬手,指腹落在了饶严钟的脸上。
「严钟......「她低声的一声轻唤,「你问我这么多年来有没有想过你是么?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我想过。」
饶严钟眸光浮上了光芒,「玉惠.......」
「我当年这么决然的离开......」陈玉惠容颜添了某种遗憾,「你根本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勇气。」
说起当年,其实陈玉惠心里也有后悔过。
虽然她是身不由己,但她也没有想过留下来和他一起面对难关。
她选择离开,何尝又不是选择逃避?
饶严钟闭上眼眸,发出一声长叹,「无所谓了,玉惠,有生之年还能有缘与你在一起,我已经知足了。」
商场上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却说出了如此低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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