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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松烟墨题诗红罗炭记寒(第1页)

此后数月,容清成了紫禁城与咸安宫之间一道固定的、沉默的风景。多数时侯,胤礽都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麻木。他会长时间坐在窗前那把旧的梨木椅上,望着窗外那棵随四季变换的老槐树发呆,目光空茫,偶尔转头问侍立一旁作画的容清,声音飘忽:“容先生,你说人为何会变?我记得小时侯发烧,烧得糊涂了,皇阿玛守在我床前,三天三夜没合眼,我醒来看见他眼底都是血丝……”他的眼神飘忽,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宫墙与流逝的时光,回到了遥远而温暖的过去。

有一次,胤礽从箱底翻出一张泛黄脆弱、边缘起毛的纸,上面是孩童稚嫩笔迹写下的“正大光明”四字。“这是我七岁时,皇阿玛手把手教我写的。”他指尖极其轻柔地抚过纸面,像在触摸一个易碎的、珍贵的梦,“他当时说,保成是大清的太子,将来要当一个光明磊落的君主……可他后来,为何再也不信我能写的‘正大光明’?”声音里带着无法言说的委屈与深不见底的迷茫。

容清握着画笔,低头不敢接话,笔尖的墨在纸上洇开一小团灰影。他只能将这份汹涌的、无处安放的情绪,悄悄画进《双生镜》里,用的是最淡最薄的花青,远看像一层笼罩在年轻太子眼睫上的、湿润的雾气。

有时胤礽又会毫无预兆地骤然暴怒,将手边能触及的茶盏、笔洗等物件狠狠摔碎在地上,瓷片四溅。每每此时,婉容总会及时出现,手里端着新沏的茶,或是拿着一件干净的衣裳,轻声细语地劝着。她从不说“殿下息怒”这类空洞的话,只是安静地蹲下身,用一方素帕小心地收拾着尖锐的碎瓷片,偶尔在他剧烈喘息、怒火稍歇的间隙,递上茶杯,说一句“天凉了,喝口热茶暖暖身子罢”。容清注意到,婉容收拾碎瓷片时,手指被一片尖锐的碎片划破了,殷红的血珠沁出,她也只是悄悄将指尖蜷起,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他还注意到,咸安宫冬日用的炭盆里,烧的总是些劣质、烟大呛人的红罗炭。可婉容从不说,从不抱怨,只是在炭盆边默默放个黄铜盆,里面盛着冷水,好让那呛人的烟味能淡些。

一次,容清从江南友人处得来一锭新磨的松烟墨,墨质细腻黝黑,带着淡淡的松香。胤礽见了,忽然来了兴致,让婉容铺纸研墨,自已取了那支紫毫笔,在宣纸上挥毫写下苏轼的“是处青山可埋骨,他时夜雨独伤神”。笔力遒劲,转折间却透着无尽的悲凉与认命。婉容安静地在一旁用那方旧端砚研着墨,研磨的动作均匀而轻柔。(缺口边缘,映出幽蓝冷光)

容清站在一旁,悄悄取出《双生镜》的草稿,用淡墨勾勒下这囚禁中相濡以沫的、悲凉而温情的一幕。他知道,这些瞬间,这些在绝望中生长出的微小善意,亦是真实的一部分。

当夜回到画室,容清在灯下审视今日的素描。目光再次落在那方旧端砚上,父亲遗留的磕痕在灯下愈发清晰。他想起婉容研磨时低垂的眉眼,想起太子笔下那沉郁的诗句,心中一动。他取来一张新的宣纸,重新调墨,不再仅仅记录场景,而是尝试捕捉那弥漫在咸安宫空气中、无形的压抑与坚韧。笔尖在纸上游走,浓淡干湿间,是囚笼的阴影,也是人性未曾泯灭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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