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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1页）

70岁生日这天，我系着洗褪色的旧毛衣在厨房为全家煨汤，却撞见教授老伴把带回来的贫困生按在墙上亲。

她甜腻地嗤笑：“师娘她浑身臭烘烘，一股老人味，您怎么能忍四十年呀？”

我心一疼，装没听见转身去看乖孙。

孙子却一把推开我，冲过去抱住贫困生，“要姨姨！姨姨香！”

“姨姨拍全家福！”

“好，姨姨带你拍最棒的小羊一家人。”

我怔怔看着全家人哄笑配合她。

“从c城大山到首都京市从村镇小学文凭到985双一流硕士“女孩调着滤镜轻笑，

“我靠双脚跨过了一道道通天坎。”

“我就是最棒的小羊！”

看着他们脸上幸福的笑容，我顿时无地自容。

佝偻地转过身回到厨房，却被人从背后用力一推。

“死老太婆，你怎么还不去死！“

整个人扑向滚烫的砂锅，刺痛弥漫，我喉咙猛地冒出了一股怪异的颤音。

那如果我是什么最棒小羊。

儿孙们，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老伴他，会不会好好爱我一次。

1

“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一把年纪了，都不让人省心！”

厨房的动静打破了客厅温馨的氛围，老伴生气地朝我怒吼。

孙子像个小炮蛋猛地冲了过来。

我下意识伸手护住孙子，生怕他被滚烫的汤水溅到。

却被孙子用力推开，嫌弃地捏着鼻子大吼：

“你这么臭，谁想被你抱！我没有你这样的奶奶！”

“他们都说你是害虫！是只知道在家围着灶台打转的米虫！”

“真恶心！”

我傻愣的看着眼前我疼爱的孙子，停下了准备起身的动作。

皲裂的双手撑在满地汤水的砂瓦碎砾上，刺的血肉模糊。

我忍着剧痛，当做没听见，收拾起了厨房。

稚嫩的童声却在我耳边猛的大声响起：

“老东西！脏东西！”

“我讨厌你！你让我在幼儿园丢光了脸，每次接我放学你浑身都脏脏臭臭的，还有一股酸味！哪儿像姨姨，浑身香香的，我不要你当我奶奶！”

“我要姨姨做我的奶奶，这样整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羡慕我啦！”

安静的刹那，所有人审视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低下头，紧张的扣了扣充满油垢、血污的手。

生怕被他们发现我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不安，又要被训。

其实，他们说不上对我好。

但也称不上坏。

比起其他忍饥挨饿老太太的遭遇，他们好歹给了我个容身之所。

我不求别的，只求死后能和老伴合葬。

孙子的辱骂，似一柄刀刃，扎在我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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