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
严重的营养不良,多处软组织挫伤,以及失语症。
因为口枷长时间的压迫和长期的禁言,我的声带和发声功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曾经让我妈妈暴怒的词,那个我用尽所有力气想要呼唤的词,如今,我再也说不出来了。
苏晚辞掉了摄制组的工作,几乎天天都来陪我。
她给我带来漂亮的衣服,柔软的毛绒玩具,还有各种各样我从未见过的零食。
可我什么都不要。
我蜷缩在病床的角落里,拒绝任何人的触碰。
每一个靠近我的人,都会让我惊恐地发抖。
我夜夜做噩梦,梦里,妈妈拿着那个冰冷的口枷,狞笑着向我走来。
我拼命地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在无声的恐惧中惊醒,然后发现自己的脸颊已经被泪水湿透。
我时常会下意识地用手去摸自己的嘴,仿佛那个沉重的枷锁还戴在那里。
医院请来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和言语治疗师。
治疗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他们让我看卡片,指着上面一个穿着裙子,面带微笑的女人。
“妈妈”治疗师耐心地引导着。
我看着那个图像,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我猛地挥手打掉了卡片,缩进被子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发出绝望而压抑的呜咽。
那是我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又过了很久,我的喉咙里终于能挤出一些破碎的音节。
但那不是人类的语言。
是鸟的鸣叫,是狼的低吼,是风吹过树林的呼啸。
那是我在山里学到的,唯一的语言。
医生们都束手无策。
他们说,我的心理创伤太严重了,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了。
苏晚没有放弃。
她不逼我说话,只是每天给我读故事,给我看一部温馨的动画片。
动画片里,有一只小兔子,它走丢了,找不到妈妈。
它哭着,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呀?”
最后,兔妈妈找到了它,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看着电视屏幕,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我转过头,看着身边温柔地为我擦拭眼泪的苏晚。
她和动画片里的兔妈妈好像。
我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
然后,我张开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又干又疼的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嘶哑、扭曲,几乎无法辨认的音节。
“妈妈”
那不是呼唤,而是一个充满了迷茫和痛苦的问句。
苏晚愣住了,随即,她一把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水滴落在我的头发上。
“我不是你的妈妈,禾音。”她哽咽着说,“但别怕,我在这里,我永远都会在这里。”
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我放声大哭。
这一次,我发出了声音。
那是我来到这个“人类世界”后,第一次真正的哭声。
岑寂月被关在一家戒备森严的精神病院里。
她拒绝承认自己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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