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网>西西里教父忘恩负义，我走后他悔疯了 > 第九章（第1页）
第九章（第1页）
厉寒川失踪的消息，在黑道圈子里传了几年。
我也渐渐忘记了这个人。
直到我和沈云祈回国为父亲办理周年祭，才从一位老邻居口中听到零星线索。
有人在南美街头见过一个拄着拐杖的华人，
左手始终攥着块旧手表，模样像极了落魄的厉寒川。
沈云祈握着我的手，轻声说：
“阿坤上周联系我，说厉寒川这七年没断过找你，
拿着手表跑了十几个国家，连你在医学院的选课记录都抄了下来，
可惜你换了名字，他一直没摸到线索。”
我指尖冰凉，望着父亲的遗像沉默。
他的近况让我有些恍惚，可一想到父亲临死前的委屈，所有波澜都归于平静。
这份迟来的执念，早已换不回任何东西。
祭日当天，细雨濛濛。
我刚把白菊放在父亲墓碑前，就听见身后传来拐杖敲击石板的声音。
厉寒川站在不远处的柏树下，比传闻中更狼狈。
他左腿裤管空荡荡的，用麻绳草草系着，
旧手表的表链磨得发亮，是他身上唯一干净的物件。
雨水顺着他凌乱的头发往下淌，混着脸上的泥污，看不出当年西西里教父的半分意气。
“清叙。”
他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每走一步都要扶着树，断口处的纱布渗着脓血，
“我找了你七年，从西西里到阿根廷，再到这里，
我每天都擦这只表，想着要是能见到你，就带你去旋转餐厅，给你买最大的钻戒，像当年答应的那样。”
沈云祈立刻挡在我身前，语气冷得像冰：“厉先生，这里不欢迎你。”
厉寒川没理会，只是盯着父亲的墓碑，从怀里掏出一叠泛黄的纸。
是他这些年写的信，字迹从工整变得潦草。
“白叔，”
他
“扑通”
跪在地上，膝盖沾了泥也不在意，
“我知道错了，当年林晚晚说您给仇家报信，我就该查清楚的，
可我鬼迷心窍，您救我时挡的那刀，卖牛给我买的药，我都记着，记了一辈子。”
他想点燃信纸，打火机却打不着，急得用牙咬着外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以前他信誓旦旦说要报答我爸的模样。
可这份初心，早被他的野心和冷漠碾碎成灰。
“厉寒川，”
我怜悯地扫视他一眼，
“我爸到死都没怪过你，但他也绝不会原谅你。
你找我七年，不是因为愧疚，是因为你现在一无所有，才想起我们的好。”
他抬头看我，眼里满是血丝，突然把旧手表举到我面前：
“清叙，这表我哪怕再落魄，都舍不得卖，”
表壳上的划痕还在，是当年他挡刀时留下的，
“我知道我混蛋，可我真的想弥补，哪怕让我给您爸守墓，我也愿意。”
“不必了。”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
“你欠我们的，不是守墓就能还清的。从今往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沈云祈扶着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厉寒川的哭喊，
混着雨声格外刺耳：“清叙！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没回头，只是攥紧了沈云祈的手。
走出墓园时，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父亲的墓碑上。
我知道，父亲一定在天上看着，他不会希望我被过去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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