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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叶青彻底惹怒了江诗语。

江诗语看着地毯上，我没带走的那把匕首，弯腰捡起，又看向叶青，突然就笑了。

「你要干什么！」

叶青拼命向后退。

「你不要过来。」

江诗语无知无觉，一步步向前。

「江诗语！」

叶青眼泪夹杂着鲜血，不断往下滴落。

「你不要乱来！」

「江诗语！」

「是你说的啊，」江诗语笑了：「你说我对不起陆泽，我已经反省了我自己，我是对不起陆泽。」

「但是，」江诗语看向已经退到墙角的叶青：「你又好到哪里去。」

「既然我们都是罪人。」

「那不如，」江诗语笑声放大，笑容盖过叶青的惨叫：「我们一起去赎罪。」

当我看见弟弟墓地就在眼前。

天色低沉的。

好像老天也在忍不住啜泣。

天空飘着细雨，方雯就站在我身后，固执替我打着伞，我们一言不发，就那么站在墓前，看着弟弟温柔对我笑。

好像回到那年。

弟弟欲言又止找上我。

在我追问之下，弟弟告诉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哥哥，哥哥你还有我。」

我被弟弟突然抱住。

「哥哥，爱人先爱己。」

我不明白弟弟为什么突然变得感性，只是感受着弟弟的颤抖，像是他在害怕又要失去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

「不要为任何不值得的人伤神。」

「你还有我。」

后来，我终于知道那天弟弟为什么那么害怕。

他怕我得知真相以后，会想不开，他怕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也会离他而去，他太害怕失去我，所以，在我闹出那么大动静以后，找上我，想要告诉我。

「哥哥别怕。」

却永远沉睡在那天，沉睡在货车之下，他那么温柔那么善良，还有大把的人生没有体验过，就变成了一捧灰，成了这个冰冷墓碑之下，永远不会在变滚烫的灵魂。

「我已经走出来了。」

我轻轻抚摸着弟弟，指尖落在弟弟眉眼上，告诉他。

「你放心。」

「连同你那份，我也会好好活着，我会好好活着，看看这个世界，然后，等我老了以后，你和爸爸妈妈再来接我。」

「好不好？」

从墓地离开。

我坐在车上，手突然被握住，我转头，对上方雯的眼睛，她带着极力的克制告诉我。

「我知道。」

「你也许不信永远，但我以方家人身份起誓，我永远忠诚你。」

方雯和我告白那天。

也是这样一个阴雨天，她说。

「陆泽。」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但我愿意向你起誓，以方家家族名誉，我会忠诚你，直到我死去。」

窗外雨停下。

我好像看见弟弟就在朝着我露出温柔笑容。

他说：「哥哥，朝前走，不要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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