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讥讽地勾起嘴角,“妈,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你的女儿,我姐就是天上月,要什么给什么,而我就像你脚上泥点子,你恨不得踩烂。”
我从包里拿出资料,“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我妈像是早就料到了今天,冷哼道,“你知道了也好,你就是你爸和她初恋在外面的私生女,我白养了你二十多年,你现在就去写谅解书把我的宝珠带出来,我们就算两清。”
我没有搭话,说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那天沈宝珠找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我妈愣了愣,理所当然道,“不管是谁,只要是你姐找来给你的,你就要感恩戴德,你这种肮脏的血脉,有个男人要你都偷着乐吧。”
“他是个专拐犯,手上有十几条人命,找的对象都是孕妇,你知道那天我要是真被他带走,现在被找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这些,沈宝珠都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想让我死,因为她知道了一个秘密。”
我妈瞪大眼,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我把资料放在床头柜上,起身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情绪,“看看吧,亲子鉴定报告,你用命护着的宝珠,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我这个,差点死在你手里的肮脏血脉,却是你亲生的,你说可不可笑?”
这一刻,
我看着这个在我面前趾高气昂了一辈子的女人,在接过亲子鉴定报告那刻,像被生生抽走了灵魂。
拿到亲子报告的那天,我又哭又笑,曾幻想过无数遍,她得知真相后,该是多么悔恨这么多年对我的折磨,痛哭流涕着忏悔自己的罪孽。
可真到了这一步。
我并没有感到多痛快。
没有恨,没有爱,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漠然。
她惨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个茫然的孩子,慌乱无措地看着我。
想说什么,但好像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我们心照不宣,这段关系,早就烂进根,无法弥补了。
走出病房,关上的房门没有挡住尖锐的嚎啕大哭。
可这一切,都已经跟我再无瓜葛了。
一个月后,程宇泽出院。
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拄着拐杖,远远站在转角的女人。
她满头白发,瘦的不像样。
一个月,生命就像走到了尽头。
我掠过目光,像掠过一个陌生人。
三个月后,我和程宇泽安排好了工作,搬家离开。
走之前,律师联系到我。
沈宝珠和我妈的判决下来了。
我妈判了五年。
沈宝珠涉及重大刑事案件,情节严重,判处了二十年。
我点点头,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直到我十月临产,生下一个女儿后。
接到了监狱里的消息。
我妈在一个深夜,用牙刷柄划开了沈宝珠的劲动脉。
她已经肺癌晚期,在最后的日子里,托人带了一副打着平安两字的黄金长命锁给我的孩子。
我放进了保险柜底层,再也没打开过。
程宇泽抱着女儿进来,“周岁宴马上开始了,我们和宝宝一起切蛋糕吧。”
我笑着迎上去,“好。”
从今往后,苦难已远,幸福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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