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程安曾把程挽月培养成药人,每隔一个月,李岁灵就会带着很多人,进别院绑着程挽月取血,又对外包装程挽馨,说她是药身之圣女,只一滴血便可活死人肉白骨,也算是程家在医坛上的一大唬头,以此敛财,这一取,就是十年……
可这曾经是程安制定的计划,目的只是为了一些疑难杂症的治疗,并没有那么神奇,可传着传着,竟然传出得程氏女得天下的传言,没过多久,世家子弟纷纷自荐枕席,连东宫也送来了邀帖,当然,这邀帖当中,盛家也不例外。
为了在众多自荐枕席的世家子弟中证明药血的厉害之处,今日午后才用了几口馊饭的程挽月,就听见大门口传来解铁锁的声音。
这次取血,比往日定的日子要早十多天。
程挽月己然不以为然,坐在厅下阶上,她机械般扒着馊饭,眼神木讷地看着李岁灵带着一应人进来。
“啪!”,李岁灵抓过她手中的碗摔在一边,抓起人就往
上打了一巴掌。
“死丫头,就知道吃吃吃,吃这么多也不见血生出来,你再不多生血出来,我就杀了你去喂狗!”,李岁灵骂骂咧咧的,拉起她那如干柴般细小的胳膊,提起刀就在她手腕处一划拉。
赤色的液体从她惨白的肌理中滑入下方的瓷碗里,在李岁灵看来那是钱,可在程挽月眼里,那是痛苦。
“婶娘,疼……”,她对李岁灵哭诉,“疼,婶娘!”
“哭什么哭,你还有这点作用,也是你那无用的爹娘前世磕破头求来的,要不然,我就送你一起下去去陪他们,省的留你在世上丢人现眼!”,李岁灵大声斥道,她越骂,程挽月哭的越凶,程挽月哭的越凶,李岁灵骂的更狠。
待瓷碗溢满赤色液体,李岁灵也满意了,她收了狰狞的面目,摸摸程挽月的头,附在程挽月耳边低声说,“乖孩子,今天晚上的饭菜有炖骨头汤哦,记得多吃点,你要多吃点,血才够,血够了,婶娘自然就疼你了,啊,听话!”
说罢,李岁灵带人大笑着离开,只剩程挽月消瘦的小脸上更是惨白。
傍晚,李岁灵说话算话,送来的饭菜确实有骨头汤,可那骨头上的肉被剔的干干净净,只有一个骨头泡在汤里,程挽月把大米饭倒进去拌一拌就拿手抓着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上的汤水也抱着嗦了好一阵,好歹这算是一顿好的,她不想浪费。
吃完以后,她就蜷着身子,坐在阶上,看着夜幕降临,星星和月亮高挂天上,月亮在跑,星星在追,云朵有时会遮住星星和月亮,但大抵它们跑的快吧,没一会就又探出头看着程挽月一闪一闪的,好不快活,可每到这个时候,程挽月就想哭。
她好想爹娘,好想好想。
黑夜便这样捱了一天又一天,突然有一天,大门处又响起铁锁被解开的声音,这次来的,是程崇。
程挽月这些年也摸出个规律来,只要是程崇来,那一定是魏家寻上门来了……
她的外祖父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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