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入宗人府大牢时,那股熟悉的霉烂气息让我恍惚了一瞬。
石阶上的湿气渗进鞋底,像极了前世冷宫那个雨夜。
墙壁上油灯将熄未熄,把我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娘娘,还是让老臣陪您进去吧。”
一旁的下人在低声劝道。
我摆手制止,独自走向最深处那间囚室。
铁栅栏后蜷缩的身影让我呼吸一滞。
曾几何时,这个孩子总爱赖在我怀里讨桂花糕吃。
狱卒开锁的哗啦声惊动了他。
周承睿猛地抬头,污浊的脸上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像濒死的困兽。
“毒妇!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来看我如今这般凄惨的模样,好满足你那恶毒的心肠吗。”
我没有因他的辱骂而动怒,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在寂静的牢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睿儿,时至今日,你仍执迷不悟,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何处吗?”
“错?我有什么错?!”
周承睿疯狂地摇晃着铁栏,发出哐当的巨响。
“都是你!都是你和周昭阳那个贱人!”
“是你们联手,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这皇位是我的!这天下是我的!”
“属于你?”我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讽刺。
“周承睿,你当真以为,前世你那般昏聩无能、宠信妖妃、残害忠良。”
“甚至将嫡亲妹妹送去和亲,这江山社稷,就能在你手中传承千秋万代吗?”
周承睿的咆哮戛然而止,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那双前一秒还盛满暴怒的眼眸,此刻被无边的惊骇与难以置信取代。
他的声音艰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你怎么会知道!”
我向前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如刀,直刺他的心底。
“你可知,就在你将昭阳送入虎口之后不到三年。”
“北境突厥便撕毁盟约,再次大举南下。”
“而你,朝中无人可用,军中将士离心。”
“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被乱军绞杀于荒郊野外的下场!”
“你那视为心头肉的苏灵儿,早在城破之前,就卷走了你私库中的所有金银细软,投奔了新的靠山!”
“不可能!你骗我!你在胡说八道!”我刚刚描述的景象太过真实,仿佛他脑海中某些被遗忘的碎片被强行拼接起来。
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骗你?”我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若非上天垂怜,让哀家重生归来,亲历你那狼心狗肺、愚蠢透顶的一生。”
“哀家又何至于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此决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可曾有一刻想过如何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你想的,只有你的享乐,你的虚荣,你那自私到极点的所谓爱情!”
我的话语,一字一句,如同最锋利的匕首,
剖开周承睿所有的伪装和自我欺骗。
他踉跄着后退,跌坐在冰冷的草堆上,
双手抱头,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铁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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