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冰冷刺骨的死寂。
废弃的地铁站台,仿佛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独立空间。
空气凝固了。
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
韩峰脸上的惊慌和癫狂,在看到林皓然出现的那一刻诡异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仇恨、嫉妒,以及一丝病态兴奋的平静。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
甚至还用手拂去了肩膀上的灰尘。
他看着林皓然,和他身后那十二个如同魔神般沉默的甲士。
他笑了。
笑得有些神经质。
“你终于来了。”他说,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我还以为,你真的变成了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懦夫。”
林皓然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种眼神,彻底激怒了韩峰。
三百年来,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种眼神!
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视他如无物的,属于“将军”的眼神!
“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眼神!”韩峰嘶吼道,脸上的肌肉因为嫉妒而扭曲。
“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以为,破解了我的‘思想钢印’,挫败了我的计划,你就赢了吗?”
“不!”
“你什么都不懂!”
“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今天付出了什么!”
“你毁掉的不是一个计划,而是一个艺术品!一个本该属于我的,最伟大的杰作!”
他张开双臂,像一个疯癫的传教士。
“你看看他们!”他指着林皓然身后的十二名云龙卫。
“他们本该是我的!他们的忠诚,他们的力量,都应该是属于我的!”
“还有她!月恺璇!”
“那个女人,也应该是我的!她的智慧,她的美丽,凭什么你一出现,她就要对你另眼相看!”
“还有这座城市!这个世界!”
“凭什么,你一生下来就拥有一切!”
“凭什么,你就是天命所归的‘将军’!”
“而我,就只能是你身后的一个影子!”
“我不服!”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站台里回荡,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林皓然,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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