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扎进在场每个幸存者的心脏。
“杀了我。”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比无限城崩塌的巨响还要沉重。
“不行!”
善逸的哭喊撕心裂肺,他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缠住炭治郎握刀的手臂,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炭治郎你撑住!桐先生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
“猪头!不准做傻事!”
伊之助也扑了上来,头槌撞在炭治郎的背上,声音罕见地带上了颤抖的哭腔。
炭治郎的身体剧烈痉挛,皮肤下的黑色血管如毒蛇般游窜,眼瞳深处那朵猩红的梅花印记,几乎要将他原本的赤色彻底吞噬。
他能感觉到,无惨的意志正像一片冰冷的海,要淹没他名为“自我”的孤岛。
“让开……”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我……撑不住了……”
“我会……杀了你们……”
他用尽最后的意志,抬起那双正在失去光芒的眼睛,绝望地望向风暴中心那个平静得可怕的身影。
“桐先生……求你……”
晓月桐站在那里。
崩塌的空间,狂乱的乱流,都仿佛绕着他行走。
他没有说话。
也没有拔刀。
那双金色的瞳孔,只是静静地倒映着炭治郎被鬼化侵蚀的痛苦模样。
“桐先生!”
炼狱杏寿郎拄着刀,血染的半边身子向前一步,声音急切。
“一定还有办法的,对吧!”
晓月桐终于动了。
他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向跪在地上的炭治郎。
脚步声很轻,却像神明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灵魂上。
“不……不要过来……”
炭治郎体内的“无惨”发出了恐惧的低吼。
晓月桐在他面前站定,俯视着这个正在深渊边缘挣扎的少年。
“我说。”
他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不杀你。”
空气死寂。
善逸的哭声都噎在了喉咙里。
“因为……”
晓月桐抬起手,五指修长,泛着玉石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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