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黑石镇的影子拉得老长,却没半点生机。
凌尘扶着苏母走在镇口,脚下的青石板蒙着厚厚一层灰,风一吹,卷起的沙尘里都裹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那是毒砂特有的味道。从寒冰谷撤出来后,众人没敢多耽搁,按老木给的地图,直奔黑石镇找凝冰花。苏母还昏迷着,嘴唇泛着青紫色,控心蛊的虫卵像颗定时炸弹,每多拖一刻,危险就增一分。
“这镇子怎么这么静?”苏清瑶攥着冰刃,警惕地看着两侧紧闭的门窗。家家户户的门板都上了锁,窗纸破了洞,往里看一片漆黑,连狗吠声都没有,只有风穿过巷口的呜咽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墨影走到一家铺子前,手指擦过门板上的划痕:“是新划的,像是被刀劈过,镇上的人要么跑了,要么……”他没说下去,但谁都明白,剩下的可能怕是凶多吉少。
楚嫣然突然指向镇子深处:“你们看,只有那家醉仙楼亮着灯。”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镇中心的醉仙楼果然亮着昏黄的灯,窗户里还映出人影晃动。只是这灯亮得诡异——全镇死寂,唯独这里有人,十有八九是影蛇殿的据点。
“凝冰花多生在阴湿的石缝里,醉仙楼后院有口枯井,按老木说的,井壁上可能长着。”凌尘把苏母交给苏清瑶和楚嫣然,“你们在镇外破庙等着,我和墨影去探探。若是半个时辰没回来,你们就先撤,别管我们。”
墨影摸出怀里的半张布防图,借着夕阳展开:“布防图上标着醉仙楼地下有密道,能直接通到后院,我们走密道,别打草惊蛇。”
两人顺着布防图的指引,绕到醉仙楼后巷。巷子里堆着废弃的木桶,腐臭的污水顺着石缝流,墨影蹲下身,在最里面那只木桶下摸索片刻,果然摸到一块松动的石板——密道入口就在这。
掀开石板,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墨影先跳下去,影刃在指尖转了一圈,确认安全后朝凌尘点头。两人借着石壁上微弱的光,沿着狭窄的密道往前走,越往里走,毒砂的腥气越浓。
走了约莫五十步,前方突然传来呵斥声。
“快点磨!磨慢了就把你扔进毒砂池!”
“我……我实在没力气了……”
“没力气?那就用你的血来祭毒砂!”
是影蛇殿教徒的声音,还有镇民的哀求。凌尘和墨影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摸到密道尽头的通气孔——透过缝隙,能看到醉仙楼地下的密室里,十几个镇民被绑在柱子上,手里攥着石磨,正被迫研磨毒砂,旁边站着五六个穿灰衣的教徒,手里的鞭子时不时抽向镇民,地上已经有几具没气的尸体,脸色发黑,显然是中了毒。
“chusheng。”墨影的指尖泛着冷光,影刃差点没控制住飞出去。
凌尘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他指了指密室角落的一扇门,那里堆着不少毒砂桶,旁边还放着几个瓷瓶,说不定凝冰花就在里面。
两人正想找机会绕过去,突然有个老镇民体力不支,瘫倒在石磨旁。教徒见状,扬起鞭子就要抽,凌尘再也忍不住,猛地踹开通气孔的石板,斩妖剑带着金光跳了出去:“住手!”
教徒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纷纷抄起短刀围上来:“是之前的那几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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