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宣府镇的城墙,赵烈便带着亲兵来到了镇抚使衙门。城门处往来的商队络绎不绝,大多是往关内运输皮毛、药材的小商贩,见赵烈一行人穿着明军铠甲,腰间佩刀,都纷纷侧身避让——近来漠北互市的事早已传到宣府,谁都知道这位“赵将军”在草原上站稳了脚跟,连瓦剌部落都要给几分薄面。
衙门内,宣府镇抚使周大人正坐在堂内喝茶,见赵烈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赵将军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快请坐,上好茶!”他脸上堆着笑,眼神里却藏着几分试探——漠北互市渐成气候,他既想分一杯羹,又担心赵烈的势力太大,威胁到宣府的地位。
赵烈坐下,接过茶盏,开门见山:“周大人,此次前来,是想与您商议东向商路的事。漠北的茶叶、盐巴需从宣府运入,草原的良马、皮毛也需从宣府入关,我希望能开通一条专属商路,让双方商队通行更顺畅。”
周大人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放下杯子,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将军的想法是好,可宣府的关防向来严格,若是放宽通行,恐有鞑靼细作混入,到时候出了岔子,我可担待不起啊。”
“这点周大人放心。”赵烈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递了过去,“我已拟定了‘商队通关章程’——漠北商队入关前,需提前报备货物清单和人员信息,由明军和宣府兵共同查验;入关后,商队需在指定区域交易,不得随意走动。这样既能保证通行顺畅,又能防范细作。”
周大人接过文书,翻看着,眉头却越皱越紧——章程写得滴水不漏,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可一想到漠北商队若是大量涌入宣府,会影响本地商贩的生意,他又有些犹豫。正迟疑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名穿着绸缎的商贩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宣府最大的皮毛商刘掌柜。
“周大人,您可不能答应赵将军啊!”刘掌柜一进门就高声喊道,“若是漠北的商队来了,我们本地商贩的生意还怎么做?那些草原皮毛要是低价抛售,我们手里的货就全砸了!”
跟着进来的几名商贩也纷纷附和:“是啊周大人,您得为我们做主!”“赵将军要是想开通商路,也得给我们留条活路啊!”
赵烈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了然——这些本地商贩是怕漠北商队抢了他们的生意,才来阻挠。他站起身,走到刘掌柜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刘掌柜,我开通东向商路,不是为了抢你们的生意,而是为了把蛋糕做大。漠北的皮毛不仅能在宣府卖,还能通过宣府运到关内其他地方,到时候需求量大了,你们的货也能卖得更远,赚得更多,何乐而不为?”
刘掌柜冷笑一声:“说得好听!你们漠北的皮毛成本低,到时候压价抛售,我们根本竞争不过!”
“我可以保证,漠北商队的皮毛会按照宣府的市场价交易,绝不压价。”赵烈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打算在宣府设立‘商货转运站’,你们本地商贩若是愿意,也可以加入转运站,帮漠北商队把货运往关内,从中抽取分成——这样你们不用去草原冒险,也能赚得盆满钵满,难道不比现在守着宣府这一亩三分地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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