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橘红色的霞光泼洒在山林间,把沿途的树木、岩石都染成了暖融融的金黄色。大伯背着沉甸甸的米袋,爹手里提背篓里还装着那只早上抓到的野兔,正探头探脑地动着,踏上了蜿蜒的回家路。
山路依旧坑坑洼洼,傍晚的露水打湿了石阶,走起来比来时更滑。大伯脚下一滑,连忙扶住旁边的树干才稳住身形,背上的米袋晃了晃,他赶紧用手托了托:“都小心点,这路傍晚滑得很。”
姜华应着,把装猪肉往背篓放好转身和姜月妍说道:“丫头,路滑!爹牵着你走。”
风穿过林间,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哼着轻快的调子。偶尔有晚归的鸟儿扑棱着翅膀从头顶飞过,留下几声清脆的啼鸣。姜月妍盯着地上被霞光拉长的影子,一会儿变成瘦高的杆子,一会儿缩成小小的一团,倒也解了些乏。
可没走多久,她的腿脚就开始又酸又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最后实在挪不动了,委屈地拉了拉姜老实的衣角:“爹,我走不动了……”
他碟回头看见她小脸发白,额头上还挂着汗,立马停下脚步把背篓背在身前蹲下身:“来,爹背你。”姜月妍眼睛一亮,手脚麻利地趴在他背上,脸颊贴着父亲温热的后背,瞬间觉得浑身都松快了。起身时稳稳迈开步子:“咱丫头今天也累坏了,跟着跑了一天。”
大伯走在前面开路,用树枝拨开挡路的藤蔓,忽然“咦”了一声:“老二,你看那边石缝里,是不是有几丛香菇?”姜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几块大石头旁边,长着几簇灰褐色的香菇,伞盖厚实,看着就新鲜。“还真是!”他眼睛一亮,“这玩意儿炖肉香得很,咱采了回家炖肉吃。”
采完蘑菇继续走在回家路上,两兄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话题渐渐转到了生计上。大伯叹了口气:“今天卖山货赚了六百多文,买米买肉花了三百多,剩下的得省着用。眼瞅着天要凉了,过冬的棉衣、粮食都还没着落。”
姜华点点头,脚步没停:“是啊,今年瞅着也是个寒冬。我瞅着山里的竹笋、竹荪可能还有,过两天地里不忙了,咱两兄弟再进山一趟,多挖点,下次赶集再卖些钱,凑够过冬的银子。”
“我看行。”大伯立刻应下,“竹荪虽说镇上人不认,可王员外家识货啊,下次咱专找那品相好的,说不定还能卖给他们。竹笋也多挖点,新鲜的能卖,吃不完的晒成笋干,冬天也能换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有劲头,肩上的担子仿佛都轻了些。
趴在父亲背上的姜月妍,听着爹和大伯的话,眼皮渐渐沉了下来。山路颠簸着,父亲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后背暖得让人安心,她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连梦里都是刚吃到的肉包子香味。
等她再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山,一轮弯月爬上了枝头,洒下清冷的月光。远远地,终于望见了村里的茅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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