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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睁开眼，眼中不再有迷茫和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千帆后的平静与深邃。

“我明白了。”张闲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我的道，不在模仿师父，不在固守太虚。我的道……是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以我自己的方式。”

“若包容无效，便以寂灭对抗寂灭。”

“若秩序崩坏，便以混沌重塑秩序。”

“这‘虚无’之力，是灾厄，亦是工具。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从今日起，我张闲之道，便是——执掌虚无，守护存在！”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体内那狂暴的灰金结界，似乎感应到了这股截然不同、却又无比坚定的意志，竟然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松阳老人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好！好一个‘执掌虚无，守护存在’！小友，你之道心，已窥得圆满之门径！有此心志，方有那一线生机！”

道心既明，便是行动之时。

张闲没有任何犹豫，对松阳老人和黄十七说道：“为我护法。我要开始了。”

他重新盘膝坐好，双手结印，但这一次，印诀并非为了调动灵力，而是……散功！

他主动引导着体内那仅存的、属于太虚本道的清辉灵力，不再抵抗灰金结界的侵蚀，而是如同冰雪消融般，主动投入那灰金色的漩涡之中！

“噗——！”

仿佛堤坝决口，失去了最后一丝制衡的灰金结界，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爆发！更加狂暴的湮灭能量如同海啸般，从张闲体内奔涌而出，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乃至灵魂识海！

“呃啊啊啊——！”

即便是以张闲坚韧无比的意志，也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他的身体表面，灰金色的光芒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皮肤寸寸开裂，露出下面如同熔岩般流动的灰金色能量！他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衰落，生命的火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

“老张！”黄十七看得肝胆俱裂，就要冲上去。

“不可！”松阳老人死死拉住他，脸色凝重到了极点，“这是散功重铸必经的过程！外人插手，只会加剧能量冲突，让他瞬间崩解！我们能做的，只有相信他！”

洞外，整个苍莽山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源自本源的剧烈变化。山峦震动，万木哀鸣，那灰霾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沉。残留的灵脉发出悲鸣，仿佛在哀悼一位守护者的逝去，又像是在迎接某种未知的新生。

松阳老人深吸一口气，将自身的山灵本源之力催动到极致，化作一道巨大的、温和的青色光罩，将张闲所在的山洞笼罩起来，尽可能隔绝内外，避免他散功时失控的能量对外界造成更大的破坏，也防止外界的干扰。

“苍莽山的孩子们！”松阳老人的声音响彻山野，“助他一臂之力！”

刹那间，山中尚存灵智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仿佛听到了号召，纷纷将自己微薄的生灵之气、信仰之力，化作点点莹光，如同百川归海，汇入松阳老人撑起的光罩，再源源不断地注入山洞之中，化作最纯粹的生命力，滋养着张闲那正在崩解的肉身与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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