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张闲看着他,语气严肃了几分,“入我门下,不为争强好胜,不为扬名立万。只为明心见性,守护该守护之人。怕,不丢人。丢了心中的‘道’,才丢人。”
“是!师父!弟子谨记!”少年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却无比响亮。
黄十七看着这一幕,用爪子捂住了眼睛,夸张地哀叹:“完犊子了!又一个掉坑里的!俺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鸡飞狗跳、俺的鸡腿被克扣的悲惨生活!”
然而,他那甩动的尾巴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那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雨势渐小,变成了朦胧的雨丝。张闲带着新收的小徒弟,以及蹲在他另一边肩膀、喋喋不休抱怨未来伙食标准会下降的黄十七,踏上了返回“闲霄阁”的路。
“师父,咱们‘闲霄阁’……主要是做什么的啊?”新徒弟(暂且称他为小雨吧,因为他是在雨中拜师的)好奇又期待地问。
“唔,”张闲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主要业务包括但不限于:驱邪、捉鬼、看风水、调解家庭矛盾(主要针对活人和祖灵)、帮黄皮子讨媳妇、以及……推广养生操。”
小雨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这师门业务范围有点过于广泛且不正经。
黄十七在一旁补充:“还有背黑锅、当诱饵、以及负责貌美如花!”(最后一句显然指的是他自己)
小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条贼船。
张闲无视了黄十七的胡扯,对小雨道:“基础的东西,明日开始教你。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重在持之以恒,心性为先。我不在时,你要勤加练习,看好家门。”
“师父您要出门?”小雨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张闲望着夜雨尽头,那仿佛连接着昆仑方向的虚空,目光再次变得悠远而深邃:“嗯。有些事,必须去了结。”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连咋咋呼呼的黄十七,也安静了下来,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
小雨似懂非懂,但能感觉到师父身上那股沉甸甸的气息,他用力点头:“师父放心!弟子一定看好家,等您回来!”
回到“闲霄阁”,张闲安排小雨住下,给了他一些干净的衣物和食物。少年经历了大悲大喜,又浑身湿透,早已疲惫不堪,很快就在温暖的房间里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对未来憧憬的笑容。
院子里,只剩下张闲和黄十七。
雨已经停了,夜空中露出几颗疏星,空气清新冷冽。
“决定了?”黄十七蹲在石桌上,看着张闲。
“嗯。”张闲点头,“感应越来越清晰了。‘钥匙’正在汇聚昆仑。不能再等了。”
他取出那本封印着的《闲霄笔记》,摩挲着封面,然后将其郑重地放在了书房最显眼的位置。又取出那枚失去灵性的“定魂安疆玉”,与笔记放在一起。
“若我回不来,”张闲对黄十七交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这笔记,留待有缘。这玉石,留给小雨,算是个念想。‘闲霄阁’,就交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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