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环的冬天总是来得晚。风从河口那边吹过来,带着一点盐味,裹着冷气。城市表面看上去恢复了秩序,但谁都知道,那种秩序只是“还活着”的另一种形态。
电台的门一直没锁。人们习惯来借设备、修天线,或者只是进来坐坐。夏堇坐在旧沙发上,翻着听众寄来的纸条。大多是孩子写的,有的写“今天风很好”,有的写“我梦见学校没有屋顶”。她一页页地看,像在读某种民间史。
闻叙在角落修一台老收音机,阮初靠在窗边晒太阳。没人说话,气氛很平静。偶尔有风吹动窗帘,带进一点灰。
“北区那边开始修第二个信号塔了。”阮初说。
“zhengfu批的?”闻叙问。
“不是,是民团自建。听说名字叫‘风塔’。”
夏堇抬头笑了一下:“挺好。名字听着顺耳。”
“但他们打算把所有电台都接进统一网络。”阮初的语气带着一点讽刺,“还要‘风权认证’。”
“那就别认证。”夏堇合上纸条,“自由的风不需要标签。”
“你觉得他们会允许?”
“他们能允许的是梦,不是风。”她的语气平淡,“梦是能卖的,风不能。”
傍晚,广播自动启动。屏幕闪烁几下,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那是个男声,年轻,带着一点不熟练的口音。
“这里是‘风塔’测试频道。我们只是想知道,有没有人还在听。”
夏堇靠过去,拿起麦克风:“这里是北环电台。有人听。”
对方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笑了一下:“原来你们真的在。”
“是啊。”
“我们听到风了,像有人在呼吸。”
“那就让它继续吹。”
短短几句,通话就结束了。阮初挑眉:“他们挺客气。”
“还年轻。”夏堇说,“他们不知道风没方向。”
夜里,夏堇一个人留在电台。外面的风变大,吹得窗玻璃咯咯响。她打开收音机,调到空频,听那种纯粹的噪音。那声音里混着些微的低语,不成句,像风在练习说话。
她拿出那张已经发黄的纸,重新看了一眼。“风说她听到了。”那几个字几乎快看不清,但她还是读出了声。
她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张纸不只是纸,而是某种“传递”的痕迹。从那个孩子的笔,到张弛的手,再到她这里,风始终在传话。
“所以这就是风的名字。”她喃喃道,“叫‘传’。”
清晨,她推开电台的门。北环街道还没醒,只有风先行。阮初在门口修天线,闻叙蹲在地上整理工具。阳光从他们头顶落下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今天播什么?”阮初问。
“随便吧。”夏堇笑了笑,“让风自己选。”
他们把麦克风放在窗台边,让风对着它吹。风声被收进电波,扩散到城市的每个角落。没有语言,没有节目单,也没有结束。
那天的广播里,只有风。
但所有人都记得那天的风,
因为从那之后,北环再也没有人问——“风从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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