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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2页）

我删除了国内的一切痕迹，带着诺诺，开始了新的生活。

许久，飞机落地。

我走进位于德国慕尼黑的一家私人眼科与神经研究中心。

这里，才是我和我女儿的未来。

一项尚在临床试验阶段的、关于视神经再生与人造眼角膜移植的课题，是我翻遍了全球所有资料，为诺诺找到的唯一一丝希望。

治疗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每一次进行视神经电刺激治疗，诺诺都会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湿衣背。

但她却从未哭过一声，甚至会反过来安慰我：“妈妈别怕，我感觉到了，像黑夜里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每当这时，我都会紧紧抱住她，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自责与愧疚。

医生说诺诺很坚强，可我宁愿她不这么坚强。

她的坚强，是用我识人不清的代价换来的。

是我，亲手将恶魔引到了她的身边。

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把光明还给她。

我没想到，顾言之的母亲，竟然还能找到这里来。

她堵在研究中心门口，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看见我，就想上来拉我的手。

“知意”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

“这里不欢迎你。”

她见我冷漠，立刻哭了出来，声音凄惨：“知意，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我知道言之是chusheng！可他已经得到报应了！我现在无家可归，只能来求你了！”

“看在诺诺是我亲孙女的份上，你给我条活路吧！”

她这一哭，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

见人多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撒泼：

“大家快来看啊！sharen不过头点地！我儿子坐牢了，这个狠心的女人还不肯放过我这个老婆子啊！”

“她把我赶出家门，冻结我所有的钱！这是要逼死我啊！”

“我可是她女儿的亲奶奶啊！她怎么能这么恶毒啊！”

我等到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才缓缓开口：

“你说你身无分文？那我倒想问问，你账上那三千万，是哪里来的？”

“难道是你儿子在掏空我最后一个信托基金后，转给你的‘养老金’吗？”

她哭声一滞，脸色煞白。

我拿出手机，公放了一段录音，那是我之前和她的通话。

“诺诺那点小伤，养养就好了，你别借题发挥！”

围观的人群瞬间响起一片鄙夷的议论。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说你是诺诺的亲奶奶？”

“那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不知道你儿子是怎么虐待诺诺的？”

“你敢不敢说，你没教唆过他‘好好管教’不听话的孙女？”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懒得再看她一眼，对匆匆赶来的张叔说：

“张叔，报警。告她诽谤、勒索。”

“另外，通知律师团，启动资产追回程序，冻结她名下所有非法所得。”

“我要让她，净身出户。”

身后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咒骂和被保安拖走的哭喊。

而我，一步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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