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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办公室只亮著一盏壁灯。

雨打在玻璃上，像不断重复的敲问。

钱柔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指尖还带著未散的颤。

桌上放著那枚戒指，银色在灯下闪著微光。

她盯著它许久，仿佛那是一个无法再逃避的问题。

汤诺敲了敲门，走进来。

「妳一整天没吃东西。」他放下一杯热茶，语气小心，

「报告还没出来，但初步结果——确定是毒。」

钱柔没有回头，声音很轻：「来源呢？」

「找不到。」汤诺的语气有一瞬的迟疑，「但……那个时间点，只有她能进出地牢。」

静默。

雨声更密了，像替谁掩饰哭泣。

钱柔终于抬头，眼神平静得近乎异常：「汤诺，你怀疑她？」

汤诺避开她的视线，低声：「我只是……怕妳太相信她。」

钱柔淡淡一笑，却带著一丝酸涩：

「你错了，我不是太相信她，我只是……太了解她。」

她放下茶杯，指尖摩挲著那枚戒指。

「J不是那种会毒死一个人的人。」

她的语气里没有辩解，反而有种疲惫的肯定。

汤诺低声道：「但她曾经为妳毁过自己一次，妳怎么知道她不会再来一次？」

钱柔静静地笑了，笑容里没有喜，也没有怒。

「因为她已经失去过我一次。」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低、更柔，「那样的痛，她不会让它重演。」

汤诺沉默，良久才开口：「妳不恨她吗？如果真的是她动的手。」

钱柔摇头：「我不恨。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只是她的爱太沉重了。」

她说著，视线微微泛湿。

「那天我在地牢，看见墙上的血迹，我第一个想法不是怕，而是心疼。

我想，她一定又在责怪自己，觉得没能早点救我。」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我早就不需要报仇。

我需要的，是她能活得轻一点。」

汤诺静静听著，没有插话。

窗外的雷声远远响起，照亮她脸上的阴影。

「汤诺，」钱柔轻声道，「有些伤不该用血还。

有些爱，若不学会放手，就只剩下痛。」

她低头，将那枚戒指放进抽屉，合上。

「替我查真相，但别让她知道。」

汤诺点头，目光复杂。

走到门口时，他听见她几乎听不清的一句话——

「如果真的是她……我也会替她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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