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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1页）
8
过去的五年，我就像个可笑的小丑。
陆宴礼给我一点好脸色，我就能高兴好几天。
他心里住着苏诗雨，我知道。
每次他喝醉了，嘴里念叨的都是她的名字。
可我还是爱他。
那种爱，是卑微到尘埃里的。
我从小就没了父亲，妈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她去世后，我的世界只剩下黑暗。
直到遇见陆宴礼。
他偶尔对我的一个笑容，一句温柔的话，就能让我觉得，活着还有点意思。
我知道自己病态，可我控制不住。
他时好时坏，指缝里漏一丝温柔都能像一张网，把我牢牢困住。
我死死地抓住这些虚无的温暖，也因此被折磨了整整五年。
朋友说我犯贱。
我笑着承认。
是啊，我就是犯贱。
可这五年，是我二十多年人生里最幸福的时光。
因为终于有人需要我了。
哪怕这个人，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
我决定回国。
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阿妈。
我想把她的骨灰，带回我们的故乡安葬。
我回了那个从小长大的小镇地方，
这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
我捧着阿妈的骨灰盒，来到后山。
亲手挖开泥土，将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阿妈，我回来了。”
“我以后，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正要封土，陆宴礼的身影出现了。
他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走过来，在我身边跪下。
我猛地拍开他的手。
“别碰！你弄脏了我阿妈轮回的路！”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陆宴礼，我们之间，现在是血海深仇了。”
“你没杀我妈，可你摔了她的骨灰盒。”
陆宴礼慌乱地想要解释。
“言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他伸手想拉住我，想让我听他把话说完。
我挣扎着后退，他却越发着急，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几分。
两人拉扯间，他猛地拽了一下我的小腿。
咔嚓一声。
假肢与残肢分离，掉在了地上。
空气凝固了。
陆宴礼呆愣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地上那截假肢上，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气。
他的手还保持着刚才拉扯的姿势，僵在半空中。
“看到了吧。”
“这就是你和苏诗雨送给我的礼物。”
“你毁了我的孩子，毁了我的腿，毁了我妈最后的安宁。”
“你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陆宴礼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视线从假肢移到我的身上，眼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我弯腰捡起假肢，动作熟练地重新装上。
“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声音嘶哑，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泥土上。
我转身继续填土，没有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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