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点了点头:“会啊,姐姐唱首《游京》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士兵立刻止住哭声,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苏清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紧张,指尖轻轻按着小士兵的伤口边缘(动作轻得几乎不碰皮肤),用最轻柔甜美的嗓音唱了起来:
“我闻着饼香来到了街中央,
看街边都是货郎,我寻一对吉祥。
歌声刚起,棚内瞬间落针可闻,原本还在低吟疼的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纷纷侧头看向苏清婉,歌声温柔又有戏腔调
人杂乱戏小丑叶黄退入长秋,
像一幅画卷在众人眼前展开,竟让人忘了身处军营,忘了伤口的疼痛。
刚才哭着的小士兵瞪圆了眼睛,连眼泪都忘了擦;
盼郎君几撩纱夜泊借宿酒家
君载着黑骏马威风凛凛寻她
司徒景也停下了手里的纱布,站在原地静静倾听,眼底满是惊艳
——他从未听过这样动人的歌,没有乐器伴奏,却比任何丝竹之声都要悦耳。
更让人意外的是,歌声渐渐飘出棚外,吸引了不少刚包扎好伤口、准备回营帐的士兵
他们循着声音围到棚门口,有的扒着帆布缝隙往里看,有的干脆站在棚外,踮着脚静静听着,连训练的哨声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棚外的人越聚越多,却没有一个人说话,都怕打断这好听的歌声。
苏清婉唱到最后一句时,特意放轻了声调,尾音带着一丝绵长的温柔。
一曲唱完,棚内棚外都静了好一会,
直到小士兵率先拍手:“姐姐唱得太好听了!我一点都不疼了!”
这话像点燃了引线,
棚内的士兵们立刻起哄:“姑娘再唱一首!再唱一首!”棚外的人也跟着附和,声音此起彼伏,满是期待。
苏清婉被这阵仗逗笑了,她抬手压了压,等众人安静下来才笑着说:“再唱可以,但你们得配合好好包扎伤口,不许因为疼就乱动哦?”
“行!肯定配合!”士兵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连刚才怕疼的小士兵都拍着胸脯保证,“我不动!姐姐尽管唱!”
司徒景立刻明白了苏清婉的心思,眼底满是感激,
连忙对旁边的医徒吩咐:“快,去把备用的药材和纱布都拿过来,咱们加快速度,别耽误了苏姑娘唱歌。”
医徒们应声跑出去,很快抱来一大摞药材和纱布,
医疗棚里瞬间忙碌起来,却没了之前的沉闷,哀嚎声,都变成了笑声,都热闹起来了
苏清婉看着士兵们乖乖配合的模样,清了清嗓子,
调整气息后唱起了《虞兮叹》。
她的嗓音褪去了唱《游京》时的轻快,多了几分深情,一开口便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楚河流沙几聚散
日月沧桑尽变换
歌声里藏着的家国情怀与英雄悲壮,让棚内的士兵们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曾在战场上拼杀的士兵,听着“千里兵戈血染”的歌词,眼底泛起复杂的情绪,
连伤口的疼痛都仿佛成了过往勋章的印记;棚外的士兵也停下了骚动,静静伫立,目光里满是动容。
“长枪策马平天下
此番诀别却为难
苏清婉的声音逐渐拔高,却依旧带着细腻的情感,将虞姬与项羽的诀别唱得缠绵又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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