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我的。
夜晚,我为男人宽了衣,提出和离。
顾州桦冷脸道:「就因为这个?」
我轻声道:「不止是这个。」
手中的外衫还残存着男人的体温,我下意识地捏紧,又一次重复:「不止是这个。」
烛火发出「噼啪」一声脆响,顾州桦沉静又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了我脸上。
他清隽从容,探花郎走马游长安街的年少意气,早已在多年的外放中被磨平。
如今他更加不动声色,也更加让我无法亲近。
唯一不变的,便是自始至终对我的疏离。
「你我的婚约,本就是父辈之命。」顾州桦声音很冷,哪怕是在陈述事实:「四年前,是你拿着婚书上门求娶。」
一种无形的难堪将我笼罩,让我有几分呼吸不畅。
我焦躁又无意识地摩挲手中的外衫,绣着浮云野鹤,精致的纹路,磨得我指腹刺疼。
明明当初也是我挑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或是我脸色过于苍白,顾州桦很轻地一叹:
「当时云秀阁中只剩这三匹蜀锦,我又赶着行程归京,并不是刻意为之。」
「明日我让莫延去库房给你挑一匹上等苏绣,锦衣华服不过身外之物,莫要再委屈了。」
我听出明里暗里的指责,抬眼愣怔地看他。
顾州桦外放这三年,府内中馈皆由我打理,库房有几匹上等苏绣,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我若真的爱霓裳,何须等他开这金口。
酸涩纷杂的情绪堵在我的喉咙,我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
顾州桦对我的耐心早已殆尽,结束了这个话题:「不早了,安寝吧。」
厚重的帐落下,床帏之处便显得更加私密。
呼吸的起伏,男性的身躯,都在提醒着与我同床共枕另一人的存在。
我的丈夫。
成婚三月后就自请外放的丈夫。
灯火昏暗,安静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顾州桦却突然半起身,大半身体向我压来。
陌生又熟悉的熏香侵略着我的感官,竟有种尖锐的痛。
我忽而想起今日为他洗尘的晚宴上,老夫人笑着说出的那一句「你已二十有四,是该有个嫡长子了」。
疼痛攥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心跳剧烈抨击耳膜,眼前却倏地一暗。
顾州桦吹灭了床头的罩灯。
男人退了回去,和先前一般泾渭分明的距离。
疼痛减缓,我感到了一阵久违的舒适。
随后,一种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的厚重情绪坠在我心口。
黑暗中,我无声地自嘲一笑。
嫁与顾州桦那一年,他刚行了冠礼,金銮殿上因一句「芝兰玉树」,被圣上点为了探花郎。
前程似锦,意气风发,本以为能与青梅喜结良缘,我却拿着一纸婚书找上了晋宁伯府。
婚书是谢祖父晋宁伯亲笔,盖了家主私章,更有我父亲的救命之恩,顾州桦沉默了三日,最终低了头。
惊才绝艳的探花郎,娶了个出身乡野的妻。
是以,顾州桦不喜我,我一直都知道。
也一直深感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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