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患上罕见的肺病,必须依赖呼吸机才能活。
爸爸打三份工,攒钱给我换了台进口的,声音已经很小了。
可妈妈还是觉得吵。
她说那声音让她夜夜惊醒,让她想起我是个无底洞。
那天,刚出生的妹妹哭闹不止,医生说新生儿对声音敏感。
妈妈马上就崩溃了,她通红着眼,冲过来指着我嘶吼:
“你能不能去死啊?!你哥哥被你拖累得没钱娶媳妇,现在你妹妹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你就不能停一个晚上,让全家都清静清静吗?”
她说完,就抱着妹妹回了娘家。
我看着墙上“阖家幸福”的刺绣。
慢慢地,拔掉了呼吸机的插头。
“爸爸妈妈,这下,安静了。”
“又是这个声音!又是这个声音!我快被逼疯了!”
妈妈林岚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双手死死抓着头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客厅里,只有呼吸机规律的“噗、嘶”声,那是我活着的证明。
爸爸岑江连忙放下手中的账本,走过去轻抚她的后背。
“阿岚,小声点,会吓到婧婧的。”
“这台已经是进口最好的了,声音真的很小了。”
“小?岑江你听听!这声音像催命符一样,日日夜夜提醒我,我们家有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妈妈的声音尖利刺耳,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我躺在房间的床上,透过门缝,看着客厅里的一切,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是裴姨,妈妈的亲妹妹。
她一进门,就夸张地捂住耳朵:
“天呐姐,你们家怎么还这么吵?”
她瞥了我房间一眼,满是嫌弃。
“这东西开一天要不少电费吧?你们也真是,为了个药罐子,把刚出生的鹭鹭都挤到小房间去。”
妹妹岑鹭因为早产,医生说要绝对安静环境休养。
妈妈一听到这话,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冲进婴儿房,抱起正在熟睡的妹妹。
果然,妹妹被吵醒了,细声细气地哭了起来。
这哭声像是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妈妈所有的情绪。
她抱着妹妹冲到我的房门口,通红着眼,指着我嘶吼:
“岑婧!你听见没有!你妹妹在哭!”
“你哥哥被你拖累得二十八了还没钱娶媳妇,现在你妹妹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你就不能停一个晚上,让全家都清静清静吗?”
“你能不能去死啊!”
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妹妹的哭声和呼吸机的“噗、嘶”声。
裴姨假惺惺地过来拉她:“姐,你消消气,跟一个快死的人生什么气。”
妈妈甩开她的手,抱着妹妹,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我带鹭鹭回娘家!这个家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响亮的关门声震得我心脏一颤。
爸爸追了出去,又无力地折返回来,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充满了疲惫和愧疚。
“婧婧,你妈她……她太累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摇了摇头,对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他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我看着墙上那副“阖家幸福”的十字绣,那是妈妈一针一线绣的。
她说,希望我们家永远幸福。
我慢慢地,慢慢地伸出手,摸到了呼吸机的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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