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虚弱到说不出声,但冷冷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司机被我的眼神看得浑身一僵,动作瞬间停滞。
他被我吓到了。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我脸上的血污和凌乱的头发有些碍眼,便下意识地伸手,拨开了我黏在脸颊上的头发。
下一秒,当我的脸完全暴露在他眼前时,司机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老……老……”他结结巴巴,一个字都说不完整。
他慌了,彻底地慌了!
他猛地站起身,连滚带爬地冲到张成川身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张总!张总!这个,这个……”
张成川正搂着谢小颖又亲又哄,被他打扰,极其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
“这种小事别来烦我!让你处理掉就处理掉,磨磨蹭蹭干什么?不想干了?”
“不是的张总!”司机快急哭了,声音都在发抖,“您……您真的得看看!这是,是……张总,这真出事了呀!”
司机迟迟不敢再碰我一下,只是站在那里,惊恐地指着我。
张成川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皱着眉,不情愿地抬起头,顺着司机的指引,朝地上的我瞥了一眼。
只是一眼。
我脸上凌乱糊着的头发被司机拨开,我那张沾满血污的脸映入他眼中。
他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他脸上的不耐烦和厌恶,瞬间凝固,然后寸寸碎裂,被一种极致的、深入骨髓的恐慌所取代。
手里的手机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了。
“老……老婆?!!”
张成川连滚带爬地冲到我身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我身旁的血泊里,双手颤抖着,想碰我,却又不敢碰。
“老婆!你怎么了?!老婆你醒醒啊!!”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仿佛天塌了下来。
这一声“老婆”,让旁边还在得意洋洋看戏的谢小颖彻底懵了。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
“川哥……你……你叫她什么?老婆?”
她终于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小三。
她尖叫一声,冲上来抓住张成川的衣领,疯狂地摇晃着他质问:
“张成川!你不是说你没结婚吗?!你不是说你只有我一个吗?!她是谁?!你给我说清楚!”
然而,此刻的张成川眼里心里,只有奄奄一息的我。
他被谢小颖摇晃得烦了,猛地回过头,用一双赤红的眼睛瞪着她,一把将她狠狠地推开!
“滚开!”
谢小颖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张成川再也顾不上她,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绝世珍宝一般,将我从血泊中抱了起来。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他冲着已经吓傻的司机和店员们疯狂地咆哮。
我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混合着谢小颖香水味的熟悉气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惊惶和悔恨的脸,最后的意识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在彻底晕过去之前,我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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