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网>父亲死后，医仙夫君悔疯了 > 第9章（第1页）
第9章（第1页）
而现在，它终于断了。
8
京城里的一切都已了结。
我遣人送去和离书时，甚至没想过顾衍会有什么反应。
他如今只是个守陵的庶民，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将军府的牌匾被摘下，宅子变卖的银两，
大半捐作了北境的军饷，也算是替父亲再尽一次心力。
我给自己留了一小部分，足够我余生安稳。
马车备好时，是个晴天。
我没带什么行李，也没和任何人告别。
这座城，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车轮缓缓启动，驶向城门，驶向我未知的、崭新的江南。
就在马车即将驶出城门的那一刻，
一道狼狈不堪的身影疯了似的冲破人群，直直拦在了我的车前。
“停车！”
车夫大惊，猛地勒住缰绳，马儿发出一声长嘶。
我掀开车帘，看到了那张脸。
是顾衍。
几个月不见，他早已没了半分“医仙”的风采。
囚衣破烂不堪，头发枯黄如草，脸上布满风霜留下的皲裂，
整个人形容枯槁，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唯一没变的，是他那双眼睛，
只是里面不再是往日的自负和清高，而是被血丝和疯狂填满。
他看见我，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踉跄着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车前。
“筱筱……别走，别离开我……”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平静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筱筱，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用额头去撞坚硬的青石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不该信林婉儿的鬼话，我不该……不该让你和父亲等那么久……我混蛋！我不是人！”
他左右开弓，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很快，脸颊就高高肿起。
“北境好冷，筱筱，我每天跪在父亲的墓前，一遍一遍地磕头，
可他再也不会理我了……就像你一样……”
“我知道我罪该万死，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他哭得涕泗横流，狼狈至极，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我始终没有开口，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欠奉。
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我如今才算真正体会。
他此刻的任何表演，在我眼中都只是一场迟到又滑稽的闹剧。
我的沉默，似乎让他更加绝望。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迸发出一股骇人的疯狂。
“你不信我？你不肯原谅我？”
他凄厉地笑着，从破烂的袖中摸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好，好！我这条命，本就该赔给父亲！今天，我就当着你的面，以命相抵！”
话音未落，他便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噗”的一声，利刃入肉，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身前的破布囚衣。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呼。
他身子晃了晃，却依旧死死地跪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似乎在期待我的惊慌，我的不忍，我的回头。
可我只是冷漠地看着那片刺目的红，然后，缓缓放下了车帘，隔绝了他所有的视线。
我对车夫淡淡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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