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令的指尖在金属花的花瓣上轻轻划动,那些由二进制符号组成的纹路突然卡顿了半秒——他刚才故意用指甲在怀表残骸上刻下一组反向的机械密码,此刻正顺着花瓣与怀表的接触点,悄悄干扰着建筑的监测系统。
“你看他们的袖口。”他用余光瞥向围拢过来的白袍人,压低声音对凌达说,“每个人袖口都有块会发光的晶片,亮度随我们的动作变化——那是魔力感应装置,却用金属链串着,说明他们的‘观测’依赖实体媒介。”
凌达心领神会,突然举起魔杖指向天花板。她没有咏唱攻击性咒语,而是调动风系魔力,让气流在头顶凝成一道旋转的气旋。气旋卷起的细小灰尘恰好挡住了嵌在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水晶,白袍人袖口的晶片瞬间黯淡下去,中央高台上的全息投影也跟着出现了雪花状的干扰。
“借你的怀表用用。”凌达趁乱拽过卡令腰间的金属壳,将自己的一缕魔力注入其中。怀表残骸突然发出一阵高频的嗡鸣,这声音恰好覆盖了白袍人法杖齿轮转动的频率——那些原本围着他们的白袍人突然愣在原地,像是失去了“追踪信号”的指针。
卡令趁机冲向建筑角落那扇嵌着暗纹的侧门。他记得刚才老者走过时,门楣上的符文闪过一道极淡的绿光,那是空间魔法的残留痕迹。他将手掌按在门上,同时用指甲在怀表内侧快速刻下一组地球的摩尔斯电码——三长两短,代表“请求通行”。
门竟真的无声滑开了。门后是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镶嵌着会发光的植物,那些植物的藤蔓恰好缠绕在监控装置的线路上,形成天然的屏蔽层。
“他们的观测系统有漏洞。”卡令拽着凌达钻进通道,“魔法感应依赖气流传播,机械信号靠齿轮频率传递,只要同时切断这两样——”他指了指凌达仍在嗡嗡作响的怀表,又指了指通道里凝滞的空气,“就能让他们变成睁眼瞎。”
通道尽头的墙壁突然泛起涟漪,一个穿着破损白袍的人影从里面跌了出来。那人看清卡令手里的怀表,突然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腕:“你们有‘反制器’?快,跟我来,他们观测的不是你们的人,是你们带来的‘缝合怪残骸’——他们想复制那种失控的力量!”
卡令这才注意到,这人袖口的晶片已经被硬生生扯掉,裸露的手腕上刻着个模糊的印记——正是齿轮与魔法阵交缠的标志,只是被划了道深深的裂痕。
通道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袍人的呼喊声越来越近。那人突然从怀里掏出块黑色的晶体,往墙壁上一按,涟漪再次浮现:“这是‘盲区通道’,能屏蔽所有魔力与机械信号,快进去!想摆脱观测,就得先找到他们不敢让你们看到的东西。”
凌达将怀表的嗡鸣调得更高,恰好盖过三人进入涟漪的声响。当通道入口在身后关闭的瞬间,卡令清晰地听见,怀表残骸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哒”——像是某个隐藏的开关,被刚才的反制信号触发了。
黑暗中,只有那块黑色晶体在发光,照亮了前方更幽深的路径。卡令握紧怀表,突然明白:摆脱观测的最好方式,从来不是躲藏,而是找到对方观测系统的“盲区”——那里往往藏着他们最想掩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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