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2014年大暑的凌晨,夏晴从九楼出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挣扎起来,小腹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下坠感。
她迷迷糊糊摸向卫生间,却在起身的瞬间,看到了裤子上那抹刺眼的鲜红。
见红了!
心猛地一缩,睡意瞬间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混杂着期待与恐慌的悸动。
她扶着墙壁,稳住因紧张而有些发软的双腿,几乎是跌撞着回到床边,抓起了那个屏幕己有裂纹的手机。
指尖带着颤,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她的神经。
终于,那边接了起来,传来林浩然刻意压低的、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喂,老婆……怎么了?”
“浩然……”一阵强烈的宫缩毫无预兆地袭来,她瞬间弓紧了身体,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都变了调,“我……我见红了,肚子……好痛……”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是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现在?
可是……我妈,我妈她刚好起来了,在客厅喝水呢……动静太大会被她发现的……”夏晴的心,随着他这句话,一点点往下沉。
“你……你先别慌,”林浩然的声音带着一种无能为力的焦急,“你先自己叫个救护车去医院好不好?
天一亮,只要天一亮,我马上找机会溜出来!
立刻就去陪你!”
叫救护车?
那得另外加钱。
这个念头在她因疼痛而混乱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他们偷偷领证后,婆家断了他的经济来源,现在全靠他那个小快递站支撑,每一分钱都得算计着花。
一阵更猛烈的宫缩如同潮水般涌来,痛得她眼前发黑,几乎握不住手机。
“嗯……”她痛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喉咙里挤出痛苦的呜咽。
“乖,你先去,我很快,很快……”林浩然在电话那头反复保证,声音里满是愧疚和为难。
电话挂断了。
房间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声。
疼痛如同有生命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她的腹部,不断收紧。
没有时间去委屈,更没有精力去怨恨。
她扶着床沿,大口喘着气,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
等这一波阵痛稍微过去,她咬着牙,颤抖着手抓过早就准备好的那个简易待产包,一步一步,挪出了家门。
九层楼梯,仿佛没有尽头。
每一次抬脚,都牵扯着腹部的剧痛。
她一手死死抓着楼梯扶手,一手护着肚子,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里。
冷汗浸湿了鬓角,视线因疼痛而模糊。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去医院,保住孩子。
终于挪到小区门口,凌晨的街道空旷无人,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孤零零地亮着。
幸运的是,旁边正好停着一辆等客的摩托车。
老师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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