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去!”妈妈尖叫着冲过去,从后面死死抱住爸爸的腰。
“放开!”爸爸用力挣扎,试图掰开妈妈的手。
“我不准你看!”妈妈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癫狂的哭腔。
“她就在里面赌气!她不想见你!她恨我!也恨你!”
“你说什么?!”爸爸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转过头:
“她在里面?”
“是!就在里面!她说她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张脸!”
爸爸呼吸变得粗重,用力将妈妈甩开。
大步冲向那扇铁门前。
我漂浮在他身边,灵魂都在颤抖。
终于终于
爸爸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向那扇门。
门,纹丝不动。
爸爸用力拧动把手,用身体撞击着门。
“钥匙!”爸爸猛地回头,朝妈妈怒吼。
妈妈站在楼梯顶端,嘴角带着笑意。
平静地说:“我说了,她在赌气,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你。”
妈妈缓缓走到爸爸面前。
伸手轻轻抚摸爸爸的脸颊。
“阿黎,我是在帮我们这个家啊,没了那双眼睛,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了。”
“所以,那双眼睛不是梦?!”
“那是我们的女儿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爸爸猛地挥开妈妈的手,踉跄后退几步,背脊重重撞在铁门上。
“女儿?从她越长越像那个婊子开始,她就不再是我的女儿!”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你看她的眼神!受够了这个家永远笼罩着那个死人的阴影!”
“所以你就杀了小乖?!”
爸爸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沿着铁门滑坐在地上。
“我没杀她!她只是不听话!在赌气!我把饭端给她了!是她自己不吃!”
爸爸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冲向客厅的柜子。
找出了一个榔头。
一下两下的砸着门锁。
开门的一瞬间,巨大的气味让爸爸的眉头都皱了一下。
满地下室的苍蝇在飞,数十只老鼠也在开门的一瞬间分散逃窜。
我看着爸爸腿软了一下。
但还是扶着墙走进去。
“啊——!”
“怎么会啊!怎么会这样!”
我飘在爸爸身后,看着自己已经浮肿的认不出人形的样子。
眼眶里,还不断向外爬着蛆虫,身体也因为老鼠的啃食残破不堪。
爸爸跪在地上,轻轻地将我抱在怀里。
“小乖不怕爸爸来接你了爸爸来了”
我飘到爸爸身边,试图拥抱他,却只能徒劳地穿过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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