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
“母亲,孩子刚出生,身子弱,见不得风。”
老夫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她诧异地看向萧玦。
“玦儿,你……”
“你先回家。”萧玦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她们母子需要休息。”
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居然没敢忤逆萧玦。
她瞪了我一眼,然后带着人悻悻离开了。
牢房的门再次关上。
我脱力般瘫软在稻草堆里,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今天躲过一劫。
可是,下一次呢?
我看向萧玦,他正低头看着襁褓里的小蛇。
小蛇也仰着头,用金色的竖瞳回望他,还伸出信子舔了舔他的手指。
那画面实在有些吓人。
我家穷,自小就跟着爹娘进山捕猎。
我们捕到过蛇,爹说捉回去做蛇羹,娘却说蛇是灵兽,是开了灵智的保家仙,不能吃。
所以我对蛇,总是敬而远之。
可如今我自己居然生了条蛇?
我忍着害怕,捏住襁褓的一角,将小蛇护在怀里。
“世子爷,您听我解释。”我颤声说:
“我没有过旁人,您是我唯一的男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生了条蛇。”
“但请您饶它一命,把它放生到山里去也好。它,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萧玦看着我,眸光闪烁,眼里盛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欣慰,又缱绻。
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终是试探地说道:
“陈娇娇,如果我说,我不是人,你信吗?”
我怔住了。
“我们萧氏一族,并非凡人。”他的声音很低,“我们是灵蛇族。”
“而我,是玄王蛇。”
玄王蛇。
我听过一些民间传说,说玄王蛇是蛇中帝王,天生便有神通。
我看向那条小蛇,它不过一臂长,身上的鳞片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光。
它歪着头,一双金色的竖瞳正好奇地看着我。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萧玦的目光,再次落在小蛇身上,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柔色。
他伸出手,那条小蛇飞快缠上了他的手臂。
萧玦看向我,再次说道:“他是我们的儿子。”
“所以,他也是灵蛇?”
萧玦点点头,“对,儿子是一条血统纯正的玄王蛇幼崽。”
他将小蛇送到我面前。
“你摸摸他。”
我下意识想后退,可我鬼使神差居然从小蛇脸上看到了委屈。
我到底还是伸出了手,指尖触碰到冰凉滑腻的鳞片,本能抖了一下。
小蛇却很乖,它蹭了蹭我的掌心,痒痒的。
我的心,当即软了一下。
这是我的孩子。
“他……他以后都会是这个样子吗?”我小声问。
“他现在还小,控制不好形态。”萧玦解释道:“等他长大一些,就能在人和蛇的形态之间自由转换了。”
他说着,小蛇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身形一阵模糊。
等我再看清时,萧玦怀里出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婴。
虽然只是一瞬间,男婴很快又变回了小蛇的模样,但我看得真真切切。
我的孩子,不是怪物。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我给他取名叫阿墨。
因为他黑得像一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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