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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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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清人散

宋闻璟脸色骤变，捏着协议的手指微微发抖：

“姜时宜，你根本不懂”

“我懂，我最懂不过。”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

我直视着他猩红的双眼：

“协议已经作废了，别再来打扰我和我妈的生活。”

宋闻璟踉跄后退半步，眼神骤然灰暗。

“姜时宜，只要你回来，我可以当一切没发生。”

他拽着我的手猛然收紧，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往病房走去。

“不必了。离婚协议尽快签吧。”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母亲平稳的呼吸成了我唯一的慰藉。

一连几天，宋闻璟都守在病房门口，未曾离开半步。

他不再强行闯入，也不再打电话，只是每天守着。

“你在自我感动些什么？”

我提着水壶，又一次在门口看见他站在那里。

他眼底布满血丝，“跟我回去。”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他：

“那林漪然呢？别忘了她才是你的心上人，你让我回去的意义是？”

宋闻璟支支吾吾了很久，最终从怀里掏出我放在卧室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

当着我的面撕了个粉碎：

“这个理由够吗？我不离婚。我”

他望着我，眼神里有痛楚，有执拗，也有我读不懂的深沉。

我看着那碎纸片从他指间飘落，心底竟泛不起一丝波澜。

“闻璟，原来你在这啊，人家好几天都找不到你。”

林漪然走过来打断了宋闻璟的话。

她熟络地挽起宋闻璟的胳膊，笑意盈盈，目光落在我脸上时却冷了几分：

“时宜，好久不见。”

我静静看着她挽着宋闻璟的手，而宋闻璟垂眸不语，任她靠着自己。

我拎紧手中的水壶，声音平静如深潭：

“林小姐的烫伤没事了？恭喜。”

她轻笑一声，依偎得更紧：

“多亏了闻璟照顾，已经好了。”

我点点头，侧身从他们之间走过，宋闻璟伸手想抓住我的手腕却落空，指尖只掠过冰冷的空气。

我头也不回地推开病房门，身后传来林漪然娇嗔的抱怨：

“闻璟，我们走吧。医院难闻死了。”

后来，或许是被林漪然拖着，或许也觉得都该结束了。

宋闻璟终于没再出现在病房门口。

这样也好。

我像往常一样去给我妈打水，眼前却一片模糊，水壶从手中滑落，摔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再醒来，我躺在病床上，点滴正缓缓滴落。

耳边是责任护士轻声的询问：

“怀孕了？怎么不告诉家里人，以后要多注意点不要操劳。”

我怔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原来如此，难怪最近总是乏力，恶心，以为只是思虑所致。

我被救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宋闻璟那里。

他冲进病房时脸色惨白，盯着我手背上输液的针头许久才开口：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窗外天色阴沉，一如这纠缠不清的过往。

“孩子，我不打算留下。”

宋闻璟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嵌入骨头：

“姜时宜，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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