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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瞬间空了一大半。
剩下的亲戚们,一个个如坐针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门敞开着,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季家的脸,在今天,在这个除夕夜,被丢得一干二净。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我。
季辰终于动了。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双眼赤红,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林昭。」他嘶哑地开口,「你满意了?」
「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把我家搅得天翻地覆,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季辰,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的错吗?」
「难道不是吗?」他猛地提高了音量,「是!我承认我妈他们做得不对!但那是我们家里的事!你可以跟我吵,可以跟我闹!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你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你让我在全村人,不,在全国人面前都抬不起头!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们家!」
他情绪激动,唾沫星子全都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抬起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擦掉脸上的水渍和他的口水。
「你说完了吗?」
他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我。
「说完了,就该我说了。」
我关掉了直播,将手机收回口袋。
「第一,这不是家务事。从你们打算对我使用暴力,限制我人身自由的那一刻起,这就是一件刑事案件。」
「第二,我没有毁了你们家。是你们自己,用那些腐朽、恶毒、见不得光的所谓『规矩』,亲手毁了你们自己。」
「至于你。」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的脸面,你的前途,你的生活,从你选择袖手旁观的那一刻起,就与我无关了。」
「季辰,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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