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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师先发言，她出示了所有证据。

妈妈身上的伤疤照片，带血的皮带，邻居的证词，还有医院的诊断书。

“法官大人，这些证据证明，被告张老三长期家暴妻子。”

“并在今年6月15日，用刀刺伤未成年女儿薇薇，造成其重伤。”

“我们要求法院严惩被告。”

然后轮到我作证。

我开始说那个男人如何打妈妈。

如何要把我卖掉。

如何在街上追我们。

如何刺伤我。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刀子。

那个男人坐在被告席上，低着头不敢看我。

等我说完，他的律师站起来。

“辩护人有话说。”

法官点头。

那个律师清了清嗓子。

“我的当事人承认，他确实打过妻子。但那是因为夫妻吵架，一时冲动。”

“至于薇薇受伤，那是意外。我的当事人并无sharen故意。”

他转向法官。

“被告已经深刻反省，希望法庭从轻发落。”

王律师冷笑一声。

“从轻发落？法官大人，请看这些照片。”

她又出示了一组照片，都是妈妈身上的伤疤。

“这些伤，有的十年了，有的五年了。”

“这是一时冲动吗？这是长期的，蓄意的家庭暴力！”

法庭上一片安静。

那个男人突然站起来。

“法官！我错了！”

他开始痛哭流涕，扇自己耳光。

“我真的错了！我就是喝多了，糊涂了！”

“求求你们，原谅我！”

他转向妈妈，跪了下去。

“桑莲，看在十年夫妻情分上。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他又看向我。

“薇薇，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是故意的，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我看着他。

这个演技，我见过太多次了。

每次打完人，他都这样，然后下次打得更凶。

“法官大人。”

我站起来。

“他不是失手。他刺伤我后，第一反应是拔出刀。”

“他的眼神，是怕我没死透。”

全场哗然。

那个男人脸色变了。

“不是！我不是！你胡说！”

法官敲了锤子。

“肃静！”

然后轮到妈妈发言。

她站起来，走到法官面前，解开衣领。

露出脖子上、胳膊上的伤疤，新的，旧的，密密麻麻。

“法官大人，这就是他说的情分。”

她指着一个烟头烫的疤。

“这是三年前，因为我多看了邻居一眼。”

她又指着一个皮带抽的疤。

“这是五年前，因为晚饭做咸了。”

她一个一个地指。

每一个疤，都是一个故事。

每一个故事，都是血泪。

“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他道歉的。”

她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

“我是来送他进监狱的。”

法庭上一片死寂。

法官看着那些证据，看着妈妈的伤疤，看着我的病历。

他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敲了锤子。

“本庭宣判。被告张老三故意伤害罪，长期家暴虐待罪并罚。”

“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那个男人瘫在地上。

“不不”

我和妈妈抱在一起哭了。

这一次，是欣慰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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