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年事渐高,且听力也略有下降,但马福林依旧毫不退缩,始终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哪怕是在身体抱恙的情况下,也坚持带病工作,将自己的全部热情都奉献给了公安事业。
傍晚五点,暮色像稀释的墨汁般漫过卧牛县的天际线,马福林攥着车把的手紧了紧,指尖蹭过车梁上一层薄灰。
那是他骑了八年的“孔雀牌”自行车,天南自行车厂的老物件,漆黑的车架早被岁月磨出些泛光的包浆,蹬起来“嘎吱”作响,却比什么都靠谱。
他跟着下班的人流拐出巷口,车轮碾过柏油路上残存的光斑,心里盘算着家里的事,脚下的力道又匀了几分。
他家在卧牛县东南角,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往西北走一里多路便是公安局的青砖楼,可这地界早已沾了郊区的野气,路边的白杨树长得歪歪扭扭,枝叶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响,越往深处走,行人越少,连路灯都稀稀拉拉,透着股偏僻的静。
推开那扇掉了漆的红木门,院子里的大鹅“嘎嘎”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往墙角缩——它们认熟了马福林的脚步声。
这是个独门独院,三间砖瓦房立在院里,墙皮有些斑驳,却被收拾得干净。
红砖砌的院墙齐腰高,院角堆着几捆晒干的柴火,另一侧紧挨着的三间砖房,是大女儿和女婿的住处,此刻门窗紧闭,想来是还没下班。
“爸,您回来了。”屋里传来小儿子马晓秋的声音,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
马福林应着,把自行车支在院门口,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里走。
堂屋里,老伴儿坐在炕沿上,眼神发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襟。
她这精神头坏了快十年,如今连自己吃饭都做不到,全靠父子俩伺候。
“先喂妈吃饭吧。”马福林洗手时,指腹摩挲着粗糙的掌心,这双手干了一辈子力气活,如今伺候人倒也熟练。
马晓秋端来温热的小米粥,马福林坐在老伴儿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语气放得极柔:“慢点喝,不着急。”
他舀起一勺粥,吹得温热,才递到老伴儿嘴边。
老伴儿眼神空洞,机械地张嘴吞咽,偶尔粥汁顺着嘴角流下来,马福林就用手帕细细擦干净,动作里满是常年累月的耐心,没有半分不耐烦。
马晓秋在一旁看着,默默递过咸菜,小声说:“爸,您也吃点。”
马福林摇摇头,“先伺候你妈吃完,我不饿。”
直到把一碗粥喂完,又帮老伴儿漱了口,父子俩才轮流扒了几口冷饭。
之后,马福林扶着老伴儿躺到里屋的炕上,盖好薄被,看着她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才松了口气,悄悄带上门。
忙活了大半天,父子俩都累得够呛。
院里的大鹅早已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马福林躺在外屋的硬板床上,听着里屋老伴儿均匀的呼吸,心里踏实得很。
他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就想守着家人平平安安,哪怕日子清贫,哪怕要天天伺候病人,也比什么都强。
倦意涌上来,他打了个哈欠,很快就和身边的马晓秋一起,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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