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从背包里翻出那套早就买好的灰色西装——料子粗糙,却还算笔挺,是他特意准备的“护身符”。
他躲在树后飞快换衣,把破棉袄塞进树丛,拍了拍西装上的灰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走江湖的生意人,才低着头混入路边零星的行人中。
火车站的灯光昏黄刺眼,他缩在人群里观察了半晌,见检票口的人只顾着撕票,便趁着一列货车启动前的混乱,猫着腰从货厢缝隙钻了进去。
车厢里堆着些煤块,他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煤屑粘在头发上也浑然不觉,只盯着窗外掠过的黑影出神。
等火车哐当哐当地停在四平站,他趁着天还没亮,赶紧溜下了车。
火车站前的理发店刚开门,卷闸门“哗啦啦”地升起,张福君就钻了进去。
理发师傅揉着惺忪的睡眼,刚要问他剪什么样的,就被他死死按住肩膀:“师傅,剪短!越精神越好,再把胡子刮干净!”
他声音发紧,眼神却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像鸡窝,络腮胡遮住了半张脸,活脱脱一副逃犯模样。
师傅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拿起推子“嗡嗡”地推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张福君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利落、面容清爽的男人,终于松了口气,付了钱就匆匆离开,连师傅递来的毛巾都没敢接。
一路辗转到公主岭时,天已经黑透了。
他不敢去旅馆——登记身份证的风险他承担不起,只好揣着仅剩的半个窝头,往郊区的铁路旁走。
路边的玉米地长得比人还高,叶子“沙沙”地响,他钻进去找了个背风的土坡,把外套铺在地上就躺了下去。
刚合上眼没多久,就听到头顶“轰隆”一声雷响,豆大的雨点瞬间砸了下来,砸在玉米叶上“噼啪”作响。
张福君赶紧爬起来,把外套裹在头上,整个人伏在玉米地里,任由泥水浸透裤子。
雨水顺着衣领往下流,冻得他浑身发抖,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死死咬着牙,在雷雨声里数着时间。
直到天快亮时,雨才渐渐停了,他爬起来时,浑身的衣服都能拧出水来,冻得嘴唇发紫。
他找了根玉米杆当拐杖,拧干衣服上的水搭在肩上,踉踉跄跄地走到路边,拦了辆拉货的三轮车,朝着佳木斯的方向而去。
几经周折,终于在三天后抵达了铁力县。
8月28日,凌晨4时18分。铁力县的天还没亮透,只有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空气里带着初秋的凉意。
樊某家东厢房的窗户突然被人轻轻敲了三下,“笃、笃、笃”,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凌晨格外清晰。
樊某正睡得沉,被这声响惊醒,身边的妻子也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警惕。
樊某捏着嗓子问了句:“谁?”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摸下床,走到窗边放缓了动作,手指搭在窗栓上,眼睛紧盯着窗外模糊的人影。
窗外的人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还有几分急切:“妹妹呢?”
樊某的手猛地一顿——这声音,分明是大舅哥张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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