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执行我的第二步计划:捧杀。
一日,沈清砚难得来我房里用晚膳。
席间,他状似无意地提起:“如月最近身子好多了,前几日还亲手做了几样点心,针线活也好,给自己做了件新衣。”
我立刻放下筷子,一脸惊喜地赞叹。
“真的吗?柳姨娘真是心灵手巧。不像我,自小愚笨,只识得几个字,针线女红一窍不通。”
我故意贬低自己,抬高柳如月。
沈清砚的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得意。
“她就是这样,总喜欢自己动手,不愿麻烦下人。”
我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这正是柳姨娘的贤惠之处。夫君,妾身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柳姨娘既然如此能干,又深得夫君信任,不如将夫君院里的一些琐事交给她打理?比如衣物的采买、吃食的安排。这样既能让她发挥所长,也能为我分忧,夫君看如何?”
我表现得极为大度、体贴。
沈清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和感激。
“昭宁,难得你如此为她着想,我代如月谢谢你。”
“夫君说的哪里话,我们姐妹一体,理应互相扶持。”我笑得温婉贤淑。
当晚,沈清歪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柳如月。
柳如月自然是欣喜若狂。
她以为,这是我示弱的表现,是她得宠的证明。
她开始名正言顺地插手沈清砚院中的事务,甚至连带着,对整个府里的采买也指手画脚起来。
她开始频繁地出入账房,要求用最好的料子给沈清砚做衣服,买最名贵的食材为他炖补品。
下人们来向我回禀,我只说了一句。
“柳姨娘是贵妾,又是为少爷着想,她要什么,便给她什么。不必事事都来问我。”
我给了她最大的体面,也给了她最长的绳索。
婆母听闻此事,有些不悦,召我过去问话。
“昭宁,我听说,你把清砚院里的采买权,交给了柳氏?”
我恭敬地回答:“是,母亲。媳妇想着,柳姨娘心细,又最懂夫君的喜好,由她打理,定能将夫君照顾得更好。而且,她日日操劳,也能让她觉得在这府里有所价值,不至于胡思乱想。”
我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既显得我大度,又暗示了柳如月之前“胡思乱想”,才有了喜堂逼宫一事。
婆母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罢了,随你吧。只是,账目要清楚。沈家家大业大,最忌讳的就是账目不清。”
“是,媳妇明白。”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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