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我不久,父母出发去了贫困山区。
抵达第一晚,村里一户农妇遭遇难产。
山路崎岖,送到医院肯定来不及了,我父母帮忙接生,最终诞生的孩子就是纪璟。
刚离婚的那段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
直到纪璟找上了门。
他借报恩之名,带我攀爬高峰,带我乘坐热气球看非洲草原的动物迁徙。
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峰,山腰以下细雨绵绵,愈往上,晴空万里。
“音音,人生漫漫,出路千千万。”
“音音,世间之大,有人伤害你,也有人愿意为你撑一辈子伞。”
纪璟整整三年的照拂如沐春风,如细雨滋润。
他的求婚,我没理由拒绝。
纪璟尊重我的所有决定,发誓婚前不碰我,我依然住在原来的住所。
真相摆在面前,路程风不得不相信。
他呼吸急促,眼底翻滚浓浓的不甘心,然后把这股憋闷的怒火悉数发泄给罗子珠。
“贱人!瞧你干的好事!”
他一脚踹过去,罗子珠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到墙上。
罗子珠连滚带爬地试了好几次,结果却是连爬都爬不起来。
身边响起嘲讽戏谑的笑声,对于在乎尊严和脸面的人来说,无异于一场痛苦的凌迟。
路程风眉宇间覆盖着一层冰霜:“说!你都瞒了我什么!”
罗子珠狼狈地吐出一口血,嘴角哆嗦。
“没有……我真的没骗过你……”
“程风哥,我那么爱你,为了你,我心甘情愿没名没分地跟你在一起,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路程风生怕自己的丑事被旁人听到传出去,胸口蹿腾一股怒火,愤怒地又踹了罗子珠一脚!
“贱人!你胡说八道!”
我没兴趣看路程风和罗子珠撕扯,转身和纪璟一同下了邮轮。
路程风跟在身后,欲言又止。
“曼音,我……”
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模糊的音节被海风吹散。
有些事,只要想查,总能查出蛛丝马迹。
两个月后,圈子传出一件稀奇事儿。
路程风和妻子离婚,听说是因为罗子珠精神突然失常,被送进二十四小时封闭的精神病院。
两个月后,春意暖阳逐渐代替冰雪。
我和纪璟决定亲自装修新房,不想请什么专业设计师。
逛了一天,我们敲定了灯具的数量和款式,纪璟送我回了家。
推开门,我意外地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路程风。
短短两个月未见,路程风瘦了一大圈,颧骨明显凸出,眼底染着一圈憔悴的乌青。
晗晗怒气冲冲地瞪着他,那副样子就像盯着外来客,恨不得把路程风撵出去。
“姨姨,这家伙骗我开门,进来后就不肯出去!”
晗晗撅起嘴唇向我告状。
我脱下外套,泡了三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路程风对面的沙发上。
“找我有事吗?”
“音音……”
路程风眼底布满红血丝,嘴唇干裂,仿佛动作稍微大一点就能渗出血。
“对不起。”
长久的沉默过后,路程风叹息着道歉,嗫嚅着嘴唇:“我听我妈说了,当初我爸出事,如果不是你答应帮忙,我们路家可能就这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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