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儿好奇地问:“那么除了鸣阳书院这样的地方,百姓们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读书吗?”
白道彦牵住她的小手,顺著街道往前走。
“前几年,曾有两个商人,想做一个面向老百姓的书院,奈何学费昂贵,几乎无人问津,自然也没办下去。”
“对百姓们来说,填饱肚子才是大事,读书反而是次要的了。”
白稚儿噘嘴:“前几天我跟阿况哥哥上街,还看到一个穷苦的书生,为了科考,偷书卖钱,想打点关系。”
“那他是在哪里读书的呢?”
白道彦淡然一笑:“偷书?也难怪他会这么做了,实是被逼入绝境的无奈之举啊。”
“妹妹不妨设想一下,一个家境贫苦的人,想方设法地读书识字,在马上能考取功名的时候,忽然站在了一扇门前。”
“别人告诉他,什么学识才能都不重要,只有钱才能打开这扇门,你说他会不会做出疯狂的决定?”
白稚儿小脸上浸染沈思,默默地点了点头。
当一个人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一件事上以后,难免会因执念,做出冲动的事。
白道彦摇晃折扇,说的很是漫不经心:“权贵世家,不仅能去鸣阳书院念书,结交势均力敌的朋友。”
“他们自己的世族中,还有私塾,偶尔还能聘请到有名的文臣,为他们授课讲学。”
白稚儿仰起小脸,大眼睛乌黑圆润。
“四哥哥,那当初爹爹没有成为皇帝之前,你们都是怎么读书的呢?”
白道彦一笑,他蹲下身,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并耐心解释:“四哥出生的时候,二伯母已经进了家门,是她告诉我们念书很重要。”
“那个时候,因著她的到来,我们家境好了不少,也总是能买到书籍,几个兄弟相互传阅。”
“不过我听大哥说过,在二伯母,也就是你母亲没来之前,家里日子一样凄苦。”
“他们想读书,要跑到镇子上去,拜访一个老书生,才能摸到书页。”
“所以妹妹,你知道哥哥想说什么吗?”
白稚儿声音软糯地回答:“四哥哥想说,我们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好好读书!”
白道彦摇摇头,他笑容温和俊朗。
“哥哥是想告诉你,最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如今咱们家这个条件,就是让你享福来的。”
“你还这么小,就不要操心别人读不读书的事了,总之,妹妹若是不想读书,只潇洒快乐地过完一生也绝对没问题。”
“四哥的钱,够你花三辈子,但四哥的目标是努努力,直到赚够能让你挥霍九世的银子。”
白稚儿粉唇张圆:“啊……”
她连忙挥动小手:“四哥哥,稚儿不想享受现成的成果,我决定——”
小家伙捏紧粉拳,眼神闪烁著坚定的星芒,显得水眸亮晶晶的。
“我要让那些读不起书,但是怀揣抱负的人,也有机会坐在学堂里!”
白道彦一愣:“妹妹要办书院?”
白稚儿重重点头,她小手拉住白道彦。
“四哥哥,走,我们挑地方去!”
说干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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