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出现在别院,最惊讶的莫过于沈彴约,平日与林阙并无交集,公主也不喜锦衣卫,今日他突兀出现在这,总不是来赏花的。
“不知林大人在这,所为何事?”
林阙负手走过来,一脸冷漠看着沈彴约,出口更是疏远,“有些案子要办。”
沈彴约一向不喜欢林阙,或许是因为他是锦衣卫,或许是因为他过往那些为百官不齿的经历,当下也没有好话,只是维持着表面儒雅,问道:“什么案子需要惊动公主?”
“此乃公事,无需向沈公子透露。”
林阙抬眼,不怒自威,沈彴约被他的眼神所威慑,一时竟忘了他是京城百姓口中的阎王,初次与他打交道,光是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心头一凉。
自己可是尚书的儿子,为何要怕他?
沈彴约好不容易平复下那股心惊,刚要质问,林阙却越过他走向他身后的南栀。
“上次多谢二姑娘相助,今日还需二姑娘帮林某一回。”
南栀疑惑盯着他,见他与沈彴约二人颇有剑拔弩张之感,反应过来一笑,刚要答应,沈彴约抢先一步质问道:“你要做什么?南二姑娘是公主府上的贵客,林阙,我不管你是查什么案子,不要为难二姑娘!”
沈彴约拉过南栀的手,将她护在身后,态度强硬盯着林阙,没有丝毫畏惧他的意思。
林阙见他这护花使者相当可笑,“本官要做什么用不着向一介白身禀告,二姑娘是客,本官已向公主说明,沈二公子不必跟着。”
“你!”
沈彴约气恼,什么一介白身?如今他是举人,来年春闱定会一举中第,来日朝堂上未必比林阙的品阶低,沈家是要出宰辅的,而林阙一辈子当不上宰辅,这般态度未免太轻狂了。
他还未说一个字,林阙不耐烦地将他推开,他脚下踉跄,好在书童及时将他扶住,站定后,他怒瞪着林阙,刚要开口,便听书童道:“二郎,该您温书的时候了。”
温书温书!
日复一日温书,考上举人没有闲暇,春闱在即,约佳人赏花也只得半日空闲,沈彴约不敢违抗父亲,只能攥紧拳头,对林阙道:“林阙,你要是敢为难她,我必让你在朝堂上无立锥之地!”
林阙无视他的威胁,无立锥之地听起来不痛不痒。
南栀朝他告礼,跟着林阙离开那菊花院子。
沈彴约看着二人的背影,手中折扇发出“嘎吱”的响声,南栀是自己的未婚妻,他三言两语便带走了,他虽是官,孤男寡女在外人眼里如何作想?
今日林阙用官威来压自己,来日定要报回来!
林阙不会理会他的暗骂,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南栀,嘴角有意无意之间上扬,脚步放缓让南栀跟上来。
满塘的残荷相映,若此刻泛舟游湖,定是别样一番雅趣。
南栀问道:“大人来寻我,还有什么案子需要我?”
他不答,任由清风从荷塘上拂过脸颊,“这是公主府邸,二姑娘想也不想就来了。”
南栀唉叹了一声,“公主的侄儿相邀,我不得不来,倒是你来做什么?”
荷塘上飞过一只白鹤,振翅之间惊动了水里的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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