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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听说我走后没多久，她就赶到了精神病院。

气急败坏地揪住楚凌峰的衣领。

“东西呢？保险柜里的东西呢！是不是你拿了？”

楚凌峰被她摇得像个破布娃娃，却不挣扎，看着她咯咯直笑。

“你怕什么啊？许若蘅，好日子过多了都得拜拜鬼神，你的报应，也该来了吧？”

“你这个疯子，我好吃好喝养了你这两年！你这个白眼狼！居然敢出卖我！”

她嘶吼着，额上青筋暴起，楚凌峰的笑却戛然而止。

“养我？那是我家的钱！你现在花的每一分，哪个不是当年从我楚家偷的！”

“用我家的钱铺路还把我关起来，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白眼狼？”

“噢，我忘了，你忙着把脏水都泼到我身上，好去当你的情圣。”

“我告诉你许若蘅，你做梦！咱们俩是天生一对的贱人！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要下地狱，就一起下！”

被警方带走的时候，她还在和楚凌峰大吵大闹。

最终，两人双双入狱，成了一对在牢里互相咒骂折磨的怨侣。

清明节，我提着一瓶酒，来到我妈的坟前。

把判决书的复印件烧给了她。

“妈，都过去了，害你的人，都遭报应了。”

“你的清白，儿子帮你拿回来了。”

一阵风吹过。

纸灰飞向苍穹，火光映着我的脸，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

那个冬夜里连拖带拽，掌心磨出了血，才把一个破木梯子拖上五楼，颤巍巍换灯泡的小子。

现在，天亮了。

太阳出来了。

我的胳膊变得结实，能搬起楼梯；我的腿也变得有力，可以跑去很远之外的大地。

也许有一天，我会飞到维也纳去，重新捡起画笔。

又或者开一家新店，想旅游时就关门。

等我老了，就回老家建一个小院子，在篱笆上画几根骨头，骗路过的小狗。

等它们汪汪直叫，再喂几根火腿肠。

我要试着在院里种一棵树，看它枝繁叶茂，春去秋来，慢慢结出硕果。

可以做好多好多。

就算失败也没关系。

因为未来很长，总有数不完的太阳，和无数想做的事。

最重要的是。

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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