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堂内,炉香上溢,又顺着墙壁上莹白的纹路落至下方宝盘中。
“拜见虚玉上仙——”
白雅躬身行礼。
听闻此言稳坐于屏风后的老者那长髯眉头皱了皱。
一旁的鹤绀倒是没有忍住表情,颇为纳罕地看了看白雅。听说这白雅下界前与虚玉上仙可谓是仙界人人称赞的师徒关系,怎么如今连一句“师父”竟也不称了。
白雅倒是没什么表情,恭恭敬敬行完一礼后,仗剑而立,不卑不亢,站的笔直。
许久,屏风后的老者终于应了一声,开口道:
“溯影之事,你还需几天?”
“少则二三时,多则两三月吧。您也知道,这些日子我下界为神,招招多少有些生我的气……”
“哼。”
没等白雅说完,虚玉上仙便冷哼一声,打断了白雅的话。
“你不必在这同我油嘴滑舌。”
“你即刻让溯影回溯拿回雨钟,事成之后,好处不会少了你。”
鹤绀在一边越听越不对劲,为什么这二人之间总有一种暗暗的剑拔弩张的氛围,他在一旁站着也并不插的上话,只能默默腹诽着流冷汗,早知今日就留在别阆馆了,其实今天要不是容迟非让他来,他才不来呢。
真不知道容迟非让他来干什么。
“好处?”
白雅挑挑眉,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问道:
“师父能给我什么好处?”
老者轻嗤一声,像是料到了白雅此人就是如此见利眼开,此番倒也是正和他意,从容地捋了捋胡须。
“静云堂宝库中法器随你挑选。”
“那些我看不上。”
此言已出,鹤绀都不自觉瞪大了眼睛,这丫头口气还挺大。
静云堂的宝物皆由虚玉上仙从四海八荒挑选灵器炼制而成,她居然说她看不上,她到底想要什么?
虚玉上仙也没料到她如此说,一时间也哑口无言,不料白雅接下来的话更是令在场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我瞧着师父的拂尘不错,若我能将雨钟取回,师父赠予我如何?”
一时间,整个静云堂只都陷入无声。
“大逆不道!”
一声怒喝传来,屏风被强大的内力震飞几步远,逼近白雅,离她鼻尖毫厘距离。
鹤绀几乎是第一时间上前阻拦,还好屏风在快要砸到白雅的一瞬间停下了。鹤绀舒了口气,他算是知道容迟为什么一定要叫他来了。
他将屏风复位,只见坐塌上的老者须臾间已来到白雅面前。
老者手中幻化出法器拂尘,递至白雅眼前,语气里尽是威压:
“你想要这个?”
“是。”
白雅直视老者的眼睛。
二人间对峙的氛围绕是鹤绀再不敏感也看出来了。
空气凝滞。
老者眼帘微垂,视线却如淬冷的剑锋,自眉骨下直刺而来。
白雅毫不避让地迎上去,下颌绷紧,轻微地扯了下嘴角,一个近乎挑衅的弧度。
“好了,好了,师徒之间何必如此。”
鹤绀赶忙上来打圆场。
他不动声色地将白雅护在身后,生怕这位上仙一个不高兴伤了她。
老者看着面前二人,又看向白雅那双倔强的眼睛,气哼一声,打了打拂尘,拂袖离去,唯扔下一句——
“你会后悔的。”
鹤绀回过头确认白雅神情,却只发现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拂尘,若有所思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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