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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的笑声在地下室里回荡。

裴昭晞瞳孔骤缩，掐住他下颌的手青筋暴起。

“你……你怎么知道我……你也重生了？”

许清淬了一口血沫，笑得绝望：“对啊，就在刚刚，你把我打得快死的时候，我就重生了，可惜回来得太晚了，这一世我又输了，哈哈哈哈老天不公平啊……”

“前世我被你丢到鸟不拉屎的监狱里，活活熬了十几年熬到病死，没想到刚重生，就又被你抓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裴昭晞！你直接杀了我吧，你信我，男人最懂男人，你就算一天电击我八百遍，季怀墨也不会回来的，真的，你给我个痛快吧……”

许清笑得涕泗横流，俨然是绝望到疯癫了。

裴昭晞蹙眉，一把将他甩开，掏出手帕擦着手上的血沫。

“疯成这样，刚好送去精神病院。拖下去。”

保镖们拖着许清出去，留下一道蜿蜒刺目的血痕。

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裴昭晞瞬间从暴戾中清醒：“洗澡，得洗澡，不能让怀墨见到我这副鬼样子……”

她踉跄着冲进浴室，冰冷的水浇透全身，却洗不掉心头的恐慌。

季家。

门铃被按响时，季怀墨正在客厅陪母亲拿平板挑着新一季的珠宝。

听到佣人说是裴昭晞来了，他戳平板的手指一顿。

面对母亲担忧的神色，季怀墨微笑：“妈妈，没事，我可以处理好的。”

裴昭晞一进门，就迎上季母冷淡的目光。

女人眼窝深陷，发丝枯槁，哪还有半分往日的明艳照人。

她没顾上寒暄，径直走到季怀墨面前，在他错愕的眼神中，“咚”一声跪了下去。

“怀墨，别离婚，求你了。”

她把手机往前递，指尖泛白，“你看，许清已经得到惩罚了，之前的车祸就是他干的，现在他被送去了精神病院，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季怀墨垂着眼，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只是轻轻一瞥就移开了目光。

他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裴昭晞，你以为我恨的是许清吗？”

“我恨过他，但更恨的是你。恨你在我父母跳楼那天，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听；恨你把我丢进疗养院十年，任由我自生自灭；恨你在我死后，让我弟弟做了十年的洒扫工，不闻不问，让他受尽委屈。”

他顿了顿，“这些，不是他坐牢就能抵消的。就像你当年在佛堂让我磕999个头赎罪，可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错——错的是你，是你亲手毁了我们的一切。”

裴昭晞的脸瞬间惨白，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季母上前一步，将季怀墨护在身后，语气客气疏离：“裴小姐，怀墨累了，您请回吧。孩子们的事，我们做父母的，只希望他能顺心。”

“顺心？”

裴昭晞眼底布满血丝，脱口而出：“让他跟我离婚，他就真的能顺心吗？季家还要不要在江城立足？我裴昭晞想让谁不好过，还没有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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