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天之后,陆川又来了好几次。
可他不知道,早在第一次闹事后,他就被傅氏安保系统列入了永久黑名单。
于是每次还没等他靠近大楼,就被保安赶走。
也许是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陆川出现的也不再频繁。
一次下班,我听见爸妈偶然聊起他的近况。
说他不仅被公司辞退,还因为项目失败,背上了一大笔对赌协议的违约金。
他父母变卖了唯一的老房子替他还债,老两口挤在郊区的出租屋里。
而他也因为多次求职碰壁,开始酗酒度日,彻底沦为了亲友避之不及的失败者。
与他的近况相反,我在傅氏的事业却蒸蒸日上。
不仅获得了破格晋升,公司还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给我分配了人才公寓。
我以为我和陆川从此就像两根平行线再不会相交。
可没想到,在一个初春的午后,我还是遇见了他。
在帮领导跑腿,开车给客户送文件时,红灯亮起。
我无意间瞥见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川蹲在马路边,手里夹着廉价的香烟,神情麻木。
他身旁,大着肚子的许嘉艺正用力拉扯他的手臂。
“陆川!别抽!求你了!医生说了对宝宝不好!你闻闻这烟味,我都喘不过气了!”
“滚开!”
陆川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一下。
“少他妈拿孩子说事!”
“再说了,谁他妈知道你肚子里这个野种到底是谁的?是那个王伟的,还是你在酒吧里勾搭的哪个野男人的?”
许嘉艺一愣,脸色惨白的僵在原地,眼底涌出泪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初和王伟还不是为了你那个破项目,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为了我?”
陆川像是被踩到了痛处,猛地站起身,将烟头狠狠摔在地上。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要不是你认错人瞎搅和,老子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会失去傅氏的投资?我会像条狗一样被行业封杀,连工作都找不到?!还孩子?老子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养这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
他越说越激动,积压了数月的失败、屈辱和愤怒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全部倾泻在眼前这个曾经他极力维护的女人身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许嘉艺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到,哭着试图再去拉他。
“川哥,我知道你压力大,我们以后好好过,孩子生下来”
“别碰我!”
陆川极度不耐烦地厉声呵斥,同时猛地抬手用力一推。
许嘉艺尖叫一声。
本就笨重的身体失衡,踉跄着摔倒在地,身下瞬间涌出一摊鲜血。
“啊——我的孩子!”
她凄厉的哭喊声引来了路人围观。
有人拨打120,有人指责陆川,现场乱成一团。
可陆川却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摊血,连手里的烟掉了都不知道。
我平静地收回目光,在绿灯亮起的瞬间,踩下油门离开。
后视镜里,那场闹剧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车流中。
而我,将彻底摒弃过去,迎着阳光奔赴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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