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复意识时,沈渊感到周身被温暖包裹。他躺在一张铺着干草的土炕上,身上盖着虽粗糙但厚实的麻布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和柴火气息。
“你醒啦?”一个清脆带着些许怯生生的女声响起。
沈渊转头,看到一个穿着打补丁粗布衣、外罩旧兽皮坎肩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头发用木钗草草挽着,脸上虽有些菜色,但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她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汤。
“是……姑娘救了我?”沈渊挣扎着想坐起,却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一阵龇牙咧嘴,通时发现右腿也传来剧痛,动弹不得。
“别乱动!你从坡上滚下来,腿摔伤了,背上也挨了刀,我爹给你敷了草药。”少女忙放下药碗过来扶他,“我叫阿蛮,我爹在山沟里发现你,把你背回来的。”
沈渊喝了药,一股暖流散开,精神稍振。他打量四周,屋子比他的草棚结实许多,泥坯墙,茅草顶,墙上挂着弓箭和几张硝制过的兔皮,墙角堆着些农具和猎具,显然是一户靠山吃山的猎户人家。
傍晚,阿蛮的父亲回来了。这是个身材精壮、面容黝黑、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汉子,名叫林大山。他沉默地检查了沈渊的伤势,又看了看沈渊那身破烂带血的衣衫和手边的腰刀(阿蛮父女连刀一起捡了回来),眉头紧锁。
“后生,你是什么人?怎么惹上的马匪?”林大山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
沈渊知道隐瞒无益,便将如何被泼皮逼债、如何用计脱身(隐去系统,只说用了家中存下的少许糖和巴豆粉),又如何遭遇马匪、被迫反击跌落山坡的经过,选择性地说了出来。
林大山听完,沉默片刻,道:“李四是黑虎堂的爪牙,那伙马匪……也和黑虎堂有来往。你惹上dama烦了。”他顿了顿,看着沈渊,“不过,你小子命大,也够机警。这世道,不容易。”
沈渊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一丝缓和,知道这是取得信任的关键。他心念一动,沟通系统。
“系统,兑换1斤粗白糖。”
【叮!兑换成功,消耗生存点数15点。剩余生存点数:0。】
他假装艰难地从怀中(实则从系统空间取出)摸出那个小布包,递给林大山:“林大叔,阿蛮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我……之前偶然得来的一点糖,请务必收下。听说这东西对伤口愈合也有些用处。”
林大山看到那包虽粗糙却颗粒分明的白糖,瞳孔猛地一缩。这东西在市面上价值不菲,尤其是对他们这些时常受伤、缺医少药的猎户而言,更是难得的金创药引和滋补之物。这份“谢礼”,分量不轻。
阿蛮也惊讶地捂住了嘴。
林大山深深看了沈渊一眼,没有推辞,接过糖包,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安心养伤。这世道,谁还没个落难的时侯。等伤好了,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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