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顿时响起丝竹管乐之声,宫廷舞姬如同一个个仙子跃入瑶池,踏着鼓乐翩翩起舞。
窦雪辞被皇后安排,将她的坐席和琅嬛公主摆在一处,坐在窦皇后下首。
京中不少夫人姑娘们都在悄悄打量她,时不时小声议论几句。
这些日子京中流言纷纷,护国公府的热闹数不胜数。
先是说护国公夫人偏疼义女,后来又有皇后娘娘下旨申斥。
再还传出护国公夫人居然听信那妖僧照心的话,要烧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顺便一提,照心被判凌迟,已经处死了。
窦淑珍因死在狱中,大理寺的人去雍州追查她的家人,果然如窦雪辞所料,一个人也没找到。
只不久后,在雍州边界一处山崖底下,发现两具尸首,正是窦淑珍的儿子和丈夫。
窦淑珍死都不肯说出幕后主使,却也没保住她家人的命。
“别管她们,一个个闲得,整日就爱说三道四。”
蔺昭阳知道京中流言不断,怕窦雪辞心下不舒服,安慰道。
“我怕什么,总归也不是说我的不是。”
窦雪辞笑着说。
“你能想得开我也放心了,母后前儿还叮嘱我,说过了年叫我常去看你。
不如你搬来公主府,我们一起住些日子,就跟小时候一样!”
“好,我若得了空就去。”
两人相视而笑,从前窦雪辞曾得昭明帝恩旨,特许她和皇子公主们一起入尚书房念书。
她和琅嬛公主那时便交好,两人时常腻在一处。
“殿下,这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小厨房给您和窦大姑娘准备的雪乳羹,喝了好暖暖胃。”
来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方姑姑。
暮荷今儿跟着入宫,她伸手接过宫女托盘里的雪乳羹,放在窦雪辞和琅嬛公主面前。
除夕夜宴上的东西基本都是凉的,大冬日里吃下去难保不闹肚子。
小时候每一次除夕夜宴,窦皇后都会叫人特意准备一道雪乳羹给两人还有太子。
谢了恩,琅嬛公主动勺子正要喝,窦雪辞忽然说,“公主,太子殿下怎么出去了。”
眼见那碗羹没有入口,窦雪辞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上辈子这场除夕夜宴,便是毁了琅嬛公主的开始。
想起那场声势浩大的捉奸,昭阳声名尽毁不说,还划烂了自己的脸…
窦雪辞心口疼得厉害,她既得上天眷顾重活一世,便不会叫昭阳重蹈覆辙。
“庄婉卿也出去了,呵,也不知道太子哥哥什么眼神,竟看上她了。”
蔺鹤屿走出大殿不久,庄婉卿也悄悄跟出去。
窦雪辞胡乱应一声,满脑子都是怎么悄悄给窦皇后递个信儿。
她在宫里没有根基,若想抓到幕后之人,还需要皇后出手。
如果不是为怕窦皇后怀疑她是如何未卜先知,方姑姑来送雪乳羹时,她便已经开口了。
殿内且不说,窦雪辞哄着琅嬛公主暂且没有喝汤。
太和殿外,不远处的牡丹亭中。
蔺鹤屿坐着未动,庄婉卿红肿着眼跪在他身侧。
“太子殿下近日不肯回信,便是方才在殿中连看婉卿一眼也不肯,是不是真的不要婉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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