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为难补了句:“郎君此趟行程定的仓促,打得咱们措手不及,还有好些东西没买,银钱也没带够”
轿中妇人语气透着烦躁:“我儿约了文友同去黔中游冶山河,作赋写诗,哪里少得了这云蓝纸?”
现今文人墨客时兴用云蓝纸书笺写信,纸笔行所制云蓝纸常常供不应求。
卢书仪偶尔兴起也喜欢剪纸作笺,题词自娱。
秦未雨心想她那手簪花小楷写在色彩淡雅的云蓝纸上不知有多好看,当即决定办完事也去纸笔行买一些。
却又听那妇人忾然叹息:“秦家商行若还在,买个物什不至如此麻烦,百货商铺联号,只要是秦家的店铺,报上买客会号就能先支货物后结货款,秦家的药行、果子行、坟典肆、衣肆、杂货行都挨着,不出两条街,何需这样东一家西一家的赶?那张家把秦家好好的产业占了,又全砸在手里,如今淮阴大小商铺分属各人,各不相谋,没个章法”
秦未雨脚下一滞。
云开压低声音道:“五年前有人检举张平之买卖职田,侵占百姓私产,张父花钱摆平不久,张平之又因打死佃农被告上官衙,恰好撞在新到任的黜陟使刀口上,张家依法炮制,暮夜赠金,结果适得其反,官府严查,牵扯出张家历年多桩命案、占地案、贿赂案,一年光景,张家就被抄家入罪,如今张家只剩张平之一人,不知所踪。”
“张家自作孽不可活!”月盈啐了一口。
“阿爹出事后,张家在淮阴商界独占鳌头,背后还有掌权官吏做靠山,一个新上任的黜陟使,竟在短短一年内扳倒了张家”秦未雨低声喃喃:“那鱼受恩,他现下在何处?”
云开目光打量四周,带着秦未雨、月盈转出街市,找到停在角落的马车。
扶二人上车后,跃上车辕驱车,继续道:“娘子死后,我与月盈盘桓长安寻找郎君下落,不曾留意其他,只知那狗官早已向陛下乞休返乡,颐养天年,具体去了何处,还要查一查。”
秦未雨嘲讽一笑:“害我家破人亡,他这个始作俑者却想安享晚年么?”
那不能够。
“云开,我们要找到他,无论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是,娘子。”
西郊阳明山下风流水行,是墓葬的风水宝地,秦勉发迹之后重金购下,将先祖四散的坟茔墓碑移迁入内,作为家族墓园。
抄家之际,墓园落入他手,差点就要被掘坟重建,幸得顾时逢出资保全,才让秦勉夫妇死后能合葬在自家墓园。
马车行驶片刻,抵达阳明山下,自山道而入,见大枫数株,蓊以他木,一片郁郁葱葱。
秦未雨忍住满腔泪意,走到父母碑前。
秦家无旁支,又遭抄家邢狱,弟弟生死未卜,如今能来此祭拜的或许只剩她一人,秦家墓园的香火供奉只怕早已断绝。
她以为墓园多年无人打理,必定一片狼藉。
却见墓碑整洁,仅有少许杂草枯叶,碑前香烛虽已燃尽,底座却不见老旧,显然新换不久,碑前还有纸钱焚烧的痕迹。
“娘子,墓园有人来过,会不会是郎君”月盈拂去墓碑上几片落叶,眸中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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