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街巷纵横,寸土寸金,狭窄街巷中邸店酒楼如鳞瓦密布,犊车驴匹,商客络绎。
顾时逢恍惚站在巷中,身侧人声鼎沸,人头攒动,那帷帽之下露出的半边脸,像是无数次出现的幻想,转瞬消逝无踪。
他的心疾似乎已经痊愈,所以理所当然以为自己早已忘却那个致他成疾的始作俑者。
今日再度幻视,显然是低估了那女人于他的影响。
他抬手撑额,心底被巨大的失落笼罩,脸色难看到极点。
无论他嘴上如何装作不在意,情急之下,本能喊出的,还是两人缱绻亲昵时常常唤的爱称。
顾时逢母亲出自皇室,祖上有鲜卑血脉,因此身姿昂藏,体魄高大,如此一人,直直站在路中,必然占据不少地方,再遇上来往推车赶驴的,很快街巷之中便被堵塞得水泄不通。
抱怨声此起彼伏,但迫于那人衣袍显贵,气质不凡,竟无一人敢出言置喙,始终与之保留一臂之距,生怕触犯贵人。
青冥好不容易挤到顾时逢身边,提声唤他:“表郎君还在等世子,咱们走吧?”
那边秦未雨被云开带入一户民居,云开已与主人打过招呼,月盈便陪着秦未雨去厢房换男装。
月盈边换衣服边问她:“娘子方才一直回头望,在找什么?”
秦未雨蹙眉,有些不太确定道:“好像听见有人在唤延奴。”
月盈笑着摇头:“我并未听见,娘子定是听错了,况且娘子方才一路都戴着帷帽呢。”
她觉得也是,整个长安知道她前世乳名的人屈指可数,况且时逾经年,谁还记得她这个无关紧要之人?
只是“延奴”二字辗转唇边,仍是勾起许多记忆。
其实最初秦勉为她取的乳名是“盐奴”,说是秦家靠煮盐发家,盐于秦家人有特殊意义,所以唤她“盐奴”。
她长大才知,这个“盐”字源于秦勉夫妇当时将她抱回时,襁褓深处翻出来的一袋昂贵的晶莹粗盐。
也是因为这袋盐,她放下了对生身父母的怨恨。
再后来,姜晚音觉得盐字不好听,便改成了“天北天南绕路边,托根无处不延绵”的“延”。
她说,希望她像青草一样,坚韧,无处不在,拥有延绵不绝的生命力。
除了家里人,便只有青梅竹马的沈淮勖和高兴时的顾时逢会唤她乳名。
那也已是遥不可及的记忆了。
秦未雨摇摇头,将头发仔细包进幞头里,随后赶往黄店主信中提及的大载陶行。
沿途也有售卖陶器瓷具的商铺,秦未雨随机寻了两家打听,店主皆言彩陶销路有限,长安少有人做,目前能稳定供货的唯有大载陶行一家。
云开走访多日,发现京畿道因近天子脚下,平民商贾操办丧仪往往不敢逾制,彩陶虽好,到底因形似瓷器,怕违反官府的格令节文,是以不敢冒险。
而达官显要自可用瓷器随葬,根本看不上低廉的彩陶。
那么那两位店主所言销路有限,倒是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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