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比我先反应过来,拿着水瓢朝外泼了一瓢水。
江晨阳的西裤溅了大片的污渍。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地上肮脏想冲洗一下,没有打湿你昂贵的衣服吧。”
江晨阳像一尊雕塑,死死盯着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最主要的是,答案根本不重要。
我示意小安去买点果脯。
小安防备地站在我面前,一副保护的姿态。
“听话,姐姐口苦。”
小安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江晨阳不依不挠。
“江晨阳,如果当初没有那场酒,我说要嫁给你,你会拒绝吗?”
江晨阳没有回答,只是双唇紧紧抿住。
可我却知道他的答案。
他不会拒绝。
当初我救了他,他留在爸爸麾下。
除了因为他无处可去,还有最重要的原因,他想借助地下势力夺回自己的一切。
他的沉默,似乎认可了这个答案。
“江先生再次折返,是还想买什么吗?”
不想和他继续耗下去,我出口询问。
“本身想买两斤鱼鳔,现在不用了。”
既然他不买了,我也索性没有起身,继续躺在摇椅上闭目。
江晨阳果真是个好丈夫,能将贺筱菲的喜好记这么久。
当年在组织里,大家经常一起用餐。
有一次我发现桌子上多了一盘鱼膘,皱了皱眉。
“谁点的菜,怎么这东西都上桌了?”
我不过随口一句,江晨阳立马将菜撤了下去。
自此后,我们的饭桌再没有出现过那道菜。
想来当年贺筱菲跟在他曾在组织里也没少受委屈。
所以难怪,他重登高位,要把老婆捧在手心里疼。
“我这儿除了鱼,也没什么别的东西,要不你去其他地儿再看看?”
见他迟迟不走,挡了我的阳光,我出声提醒。
江晨阳还是一语不发,定定看着我。
我实在不想和过去的人和事再有纠缠,只能坐直身体。
“江总,就算你不信我,就算药真的是我下的,该付出的代价我已经付了,我们两清了。”
他喃喃出口。
“你是说孩子吗?”
原来他还记得那个孩子。
我没去看他,抬起双手,袖子落下,满臂伤痕。
“我之所以杀鱼那么快,是因为我的手废了,只剩杀一条的力气。”
我生气淡漠疏离。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心存恨意,去报复你和你的爱妻。”
我是为了让江晨阳心安,才自揭伤疤。
可他却露出无以复加的震惊神色。
“晚枫,是谁?谁废了你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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