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鱼走了。
拿着全新的身份文牒和足够她挥霍几辈子的银票,彻底消失在了宫墙之外,消失在了谢玄舟的生命里。
乾元殿,彻底变成了一座华丽的坟墓。
谢玄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又像是变回了从前那个勤政的帝王,只是更加沉默,更加冰冷。
他每日天不亮就起身早朝,批阅奏折直到深夜,事必躬亲,将整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海晏河清,国力蒸蒸日上。
朝臣们敬畏他,百姓爱戴他。
但他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笑容。
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两口枯井,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波澜。
他再也没有踏入过后宫一步,也绝口不提选秀纳妃之事。
长乐宫被彻底封存,保持着程若鱼离开时的模样,每日有专人打扫,却不准任何人进入。
他的寝宫内,挂着一幅画像。
不是宫廷画师绘制的、穿着皇后礼服、雍容华贵的程若鱼。
而是他凭着记忆,亲手绘制的一幅画。
画上的女子,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裙,荆钗束发,站在一棵开得绚烂的桃树下,回眸浅笑,眼神清澈,带着一丝未经世事的羞涩和灵动。
那是他记忆中,最初遇见的那个、在书房安静洒扫的小宫女。
也是他这一生,唯一真正爱过、却被他亲手弄丢了的……程若鱼。
他常常在处理完政务的深夜里,独自一人站在画像前,一看就是一夜。
手指轻轻拂过画中人的脸颊,眼神温柔而痛苦,喃喃自语,说着无人能懂的忏悔和思念。
他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教导太子谢念鱼身上。
亲自为他启蒙,教他治国之道,对他要求极其严苛,近乎不近人情。
但每当谢念鱼因为背不出书或者骑射不合格而受罚时,谢玄舟看着孩子那双越来越像程若鱼的、倔强又委屈的眼睛,心又会软下来。
他会屏退左右,将孩子抱在怀里,用从未有过的、沙哑而温柔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
“念鱼,你娘亲……是这世上最勇敢、最好的女子。”
“是父皇……不配得到她。”
“是父皇……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小念鱼似懂非懂,只是伸出小手,擦去父皇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水。
每年春天,桃花盛开的时候,谢玄舟都会以巡视河工或者体察民情为名,秘密离京一段时间。
他会去江南,去塞北,去所有暗卫汇报的、程若鱼可能出现过的地方。
但他从不靠近,只是穿着最普通的布衣,戴着斗笠,混在人群中,远远地、贪婪地看上一眼。
看她背着药箱,行走在乡间小路,为穷苦的百姓义诊。
看她坐在医馆里,耐心地为病人诊脉,嘴角带着平和淡然的笑意。
看她似乎……过得很好。
自由,安宁。
就像他曾经希望的那样。
每一次,他都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然后便默默转身离开。
不打扰,是他能给的、最后的温柔,也是他对自己……最漫长的惩罚。
他用余生的孤独和刻骨的思念,来赎罪。
惩罚那个曾经有眼无珠、刚愎自用、伤她至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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