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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感觉飘忽得像一缕烟，抓不住，也记不清。

她收回目光，轻轻吸了口气。

徐梦和徐想至少还能在离别的寒夜里相互取暖。

而她自己，从很久以前，就必须学会独自一人。

一股难以排遣的难过包裹了她。

也正因如此，江漪然忽然特别感念在这次公演中获得的团队的温暖。

她想找到每一位共同奋斗的队友，亲口道一声谢谢。

江漪然抬起头，目光在喧闹的宴会厅里搜寻。

她看见了蒲月、徐佳琪几人正聚在一旁说笑，便走过去向每个人敬酒致谢。

绕了一圈，与大部分队员都简短交谈后，却始终没有看到最想见的那个人——

咎晓星。

说起来，咎晓星算是她这次公演的伯乐。

是对方主动邀请她加入这一组，才有了惊艳的棋局，才有了今晚的最佳舞台。

江漪然四处张望，却始终不见咎晓星的身影。

蒲月注意到她的目光，凑过来小声说：“找晓星？她和伏媛刚才说屋里闷，去顶楼露台透透气了。”

“谢谢你。”江漪然感激地笑了笑。

她转身走向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钮。

电梯无声上升，门开后，她沿着安静的走廊走向通往露台的门。

就在她即将推开那扇虚掩的防火门时，门后清晰传来的对话声，却让她僵在原地。

咎晓星与伏媛显然以为此地无人，并未压低声音。

“江漪然竟然拿到了第一名！”是伏媛带着不甘的声音，“晓星，我们辛苦排练这么久，结果风头全被她一个人抢了。”

咎晓星的回应冷静得多，“不然呢？当时那个情况，拒绝她那个概念吗？原本的计划，确实是让她进组后，把她塞进风格完全不搭的组里，压住她的锋芒。但她提出的这个棋局概念实在太好了。好到我们没法拒绝。”

她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温情，只有纯粹的利弊分析：“舞台效果炸裂，现场分数直接冲上第一，最佳舞台奖励每人50万票，我们都受益。从最终结果看，我们也不算亏。只是没想到，她一个人能吸走那么多票。”

“话是这么说，”伏媛嘀咕道，“可一想到最初是想让她给我们当垫脚石的，现在反而”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原来当时主动的邀请、排练时的鼓励，背后是冰冷的算计。

江漪然没有再听下去。

她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没有惊动咎晓星和伏媛。

转身的瞬间，她脸上所有残存的温度都褪尽了，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却不过是被当成了更好用的工具。

江漪然缓缓闭上眼，却看见那片汹涌纯粹的冰蓝色星海。

耳畔呼啸的风声，也仿佛被“江漪然”三个字的呐喊所取代。

不。

她不是没有伙伴。

那些高举着她姓名、为她呐喊的人，那些将期待汇成光芒投向她的人——

江漪然倏地睁开眼。

她睁开眼，眸中最后一丝迷茫被击碎，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是啊，或许她仍然是一枚棋子。

但今夜过后，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看懂了棋盘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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